“……”姜得豆不想拿那些话来侮辱他。
她回他:“你很好。”
“对,我很好,你很好,西厂也很好。”他说:“所以你看,外界如何,根本影响不到我们的生活。”
姜得豆美眸微争,一眨不眨盯着他瞧。
半晌,她张开双臂扑进他怀里,揽着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胸膛。
他的身躯很硬。
和他的脾气一样,又冷又凶。
可是靠在他的怀里,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天宽地阔,任她翱翔。
沈一杠抚着她脑后的长发。
“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要被世俗清规束缚你我好吗?”
姜得豆的声音透过他的胸膛:“好。”
他低头,在她额前留下浅浅一吻:“乖。”
门外亲卫敲了敲门:“督主,申时了。”
沈一杠带着姜得豆出了门。
姜得豆时不时掀开车帘往外看,永宁京城,居民富饶,行人大都锦衣华服,人群嚷嚷,孩童捧着糖葫芦在街角追逐打闹,很是欢快。
和寂静压抑的深宫截然不同。
她的声音染了分愉悦:“督主,这次您怎么肯带上我啦?”
“该让你见见我所经历的。”沈一杠盯着她扬起的嘴角,她笑得欢畅,他声音也温和了一些:“若是反悔,还来得及。”
姜得豆放下车帘看向沈一杠:“不会反悔的。”
沈一杠穿着常服,玄衣,同色大氅,头戴玄色发冠,长发垂着背中,发梢跟着马车而轻微摇晃,他端坐在车厢内,身姿挺拔纹风不动。
从长相到身形,通身的硬气。
姜得豆眼睛一亮。
忽然就明白宫女们为何那么迷恋他了。
这宁折不弯的劲儿太拿人了。
不止男人有征服欲,女人也有。
姜得豆笑意盈盈地盯着沈一杠看了好一会儿,才琢磨过来刚才对他有那么点儿见色起意的意思。
她眨眨眼,缓了缓情绪。
沈一杠单枪匹马混到如今呼风唤雨,一双眼睛早已练就火眼金睛的本事,仅一眼,他就看透了姜得豆的小心思。
“为何不会?”他唇角微扬。
没想到他也有以色侍人的一天。
以色侍她。
也不是不可。
姜得豆说,八分郑重,两份羞怯:“我要对督主负责啊,自然不会反悔。”
沈一杠幽幽瞧她,眉眼平和。
马车在一家茶馆停下。
永宁闹市街区,三层小楼,竟是用寸土寸金的金丝楠木搭制,黑底儿门匾上挂着龙飞凤舞地鎏金名——品香茶楼。
这名字令姜得豆想起了识香院。
她侧目看着身侧并肩而行的沈一杠:“督主,这家茶楼是不是您的呀?”
沈一杠斜她一眼:“是我们的。”
我们二字,咬得极重。
“……”姜得豆笑:“那我可真是占大便宜啦。”
品香茶楼掌柜早早迎了上来。
“爷。”他弓着腰低头看着沈一杠的脚背,声音不大:“还是老规矩三楼雅座?”
沈一杠嗯了声。
掌柜只引到二楼便行礼退下了。
三楼站着两个人,没佩刀,但身姿壮硕,肌肉膨胀绷得衣服紧紧的,看得出是有些功夫的,见来人是沈一杠,恭敬退了两步,贴着走廊边缘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