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得豆没辙了。
她想找点事情做。
“烟雨。”她问烟雨要旧衣服:“我们那些旧东西呢?”
先前患病时她所用过的东西,都被收起来了。
有些是她只用过几次的,扔掉有些可惜。
沸水煮过后,还是能用的。
很普通的一句话。
可烟雨却怔了很久,他磕磕绊绊地说:“那些啊,你知道的,患病的人穿的衣服不干净容易再次引病,像这种我们一般都烧掉的。”
“烧了?”姜得豆追问。
“嗯!”烟雨点头:“烧掉了。”
“……”
对他的回答,姜得豆不信。
烟雨老实。
每每说话时眼神总是飘忽不定,脸红得要命。
他说烧掉时,脸比晚霞还红。
姜得豆没有深究,她相信沈一杠,也相信烟雨。
烟雨许是把那些东西那做了他用。
不是什么有伤大雅的事。
真正让姜得豆感到不安的,是两天后的正午,她隐隐闻到了药香,不是院内经常熬制的草药味,她闻到的那个气息很微弱,像是来自山顶。
“烟雨,你有没有闻到药香?”
烟雨笑着指了指院里的药炉:“有啊,正煮着呢。”
姜得豆摇摇头:“不是我们的,是山顶上。”
“有吗?”烟雨脸色一变,他脸迅速变得通红:“我、我没闻到。”
“……”
午后,烟雨睡下了。
姜得豆趁他休息,轻手轻脚爬上了山。
山顶不同于山腰,山腰只有他们几个住,而山顶人声鼎沸,似是住了许多人,山顶处堆了篱栅,栅栏外有人看守。
看守的人都穿着统一的黑灰色常服,井然有序地围在栅栏旁,腰间配着剑。
像是民间组织。
姜得豆远远看了一眼,便知这不是她惹得起的。
她转过身,轻手轻脚往回退。
她来时没被人发现,下山时却被逮住了。
有巡逻的人揪住她的衣领。
“何人?”
姜得豆正想着怎么脱身,她身后就传来一声低喝:“住手。”
这声音她很是熟悉。
是沈一杠。
揪着她的人立刻将她松开,恭敬道:“沈爷,对不住,不知他是您的人。”
沈一杠把她带到一旁,道:“你怎么来了?”
“……”姜得豆无视他的责怪之意,笑眯眯答:“闲来无事,闻着上面有药香,就来看看。”
“里面都是感染瘟疫的人。”他说:“尽量别上山,同他们少接触。”
“是我们传染出去的?”
“秋季容易闹瘟疫,每年秋冬都有小范围瘟疫的,很正常。”
姜得豆往栅栏里忘了一眼,里面不是正儿八经的房子,堆了许多帐篷。
“他们是附近的患者吗?”
“嗯。”
姜得豆目露赞许:“你收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