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中书本骤然离手,她惊得几乎是立马坐起了身。
手肘向后支撑着身体,她嘴唇喏动半响,喉间哽噎滚动,看着他的眼波潺潺不安。
祁朔俯视她那红通的眼光,眉心不自觉地拧着更甚。
跌落在她膝上的话本子因着这番举动缓缓滑落至地面。
啪——
书本磕地声在此静谧凝固的氛围中格外明显。
祁朔看了会她,便想弯腰去拾起册子。
“不要——!”
奚蕊手脚并用着爬起来,要去扑那话本子,可还是晚了一步。
书页随风翻动几页,最后停在——
「强制的血迹蜿蜒刺眼,被撕裂的衣衫布满室内,花娘身上布满勒痕,她绝望着......」
祁朔抿唇无语:“......”
奚蕊心如死灰:“......”
令人窒息的沉默开始蔓延。
她那未着鞋袜的双足此时交叠着蜷缩抓地,手臂轻动,人就想从他臂弯下溜出,却又在下一瞬被他扼住了手腕。
奚蕊头皮一紧。
——吾命休矣。
“跑什么?”男子低沉的嗓音夹杂了些许无言。
奚蕊耳边嗡嗡作响,只顾着连连点头又摇头,手腕处的炙热温度灼烧得紧。
忽地眼尾一热,男子略显粗糙的指腹抹上了她方才将落未落的泪珠。
“就为这哭成这样?”
不以为然又迷惑不解的声线自头顶传来,奚蕊咬了咬牙竟觉方才的尴尬都少了几分。
“什么叫就为这,我们花娘可怜死了,要不是那个狗男人,她早就和小书生长相厮守了呜呜呜......”
说着,整个人竟又入戏几分。
眼看着那还未褪去红色的眼眶又聚起泪珠,祁朔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复而顿住。
奚蕊越说情绪越上头,她抽抽嗒嗒地哽噎出声:“什么王公贵族,凭着手中有些权势便强取豪夺,还将人绑起来那般......”
顿了顿,她倏得抬眸,悬挂着泪珠的眼睫颤了又颤:“......你不会也要将我绑起来吧。”
祁朔:“......”
“不过我也没什么两情相悦的小书生。"说罢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但是哎唔——”
看她有越说越离谱的趋势,祁朔干脆挑起她的下颚堵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红唇。
奚蕊扑腾着想要挣扎,忽然有手掌覆盖上了那执掌命运的胸口。
仿佛触碰到什么开关一般,她蓦地瞪大双眼,腰杆软了下去,透薄的轻纱不知何时被扯开,有力的手臂拖着身子后方。
衣摆胡乱着滑移至腰际,纤纤细腿在榻间伸动又缩起。
“可以试试。”男子喑哑声线引起胸腔振动,他咬上她耳垂。
不待她反应过来要试什么,那推搡着他坚实胸口的双手便被一把桎梏握住,而后高高举起。
祁朔修长的骨指勾过方才散在地面的腰带,然后圈上她的腕,同时缠上他的指节。
奚蕊:“??!”
膝盖被抵开又按压至肩膀,愈渐混沌的思绪逐步沉沦,她扬起脖颈,在隐隐月光透进的室内划过一抹完美的弧度。
哭唧唧的哽咽断断续续:“......狗男人。”
这次是在骂他了。
“夫人怎么还哭?”男子低声的哼笑在吱呀起伏间响在耳边。
奚蕊咬着下唇忍着那快要从喉中溢出的破碎声音,扭过那氤氲了水汽的双眸,两颊的红晕蔓延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