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终于开口道出了林伶人下药一事。
他怒极生笑,狠嘴嘲讽:“因此寡人才是你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嗯?”
“萧晏!”叶初棠直接喊出了萧晏的大名。
一旁在装鹌鹑的秦路和熙春都惊讶的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天哪,他们听到了什么?叶娘子居然直呼了皇帝的名讳!
萧晏也被惊讶到了,他太久没有听到有人敢喊他全名了,导致他在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可以轻视我,但你怎能轻视自己?你是一国之君!”叶初棠跟突然疯了一样,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巨大力量,她拉起萧晏的手就把他往屋里拽。
秦路和熙春震惊得眼珠子都快瞪爆了,他们很想跟进去关心接下来的情况,但不敢!
叶初棠把萧晏拉到铜镜前,让好好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你好好看看你这张脸,你英明神武,身材修长,高大英俊,气度非凡。这样的你在我面前,我为何不能喜欢?当时吃了媚药怎么了?我叶初棠如果想睡男人,会缺人选吗?千千万万,我为何立刻选择了你?”
“我中的是媚药,不是失智。你不在那,我熬死自己也不会找别的男人!”
叶初棠气得眼睛通红,蓄泪瞪着萧晏,用拳头捶打他的胸口。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伤我?我之所以没解释,是因为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心意,那就够了!我不想给多年后跟我重逢的你,特意来找我的你,增添烦恼。你曾经经历太多,有太多烦心事了,我只想你再见我的第一夜是最美好的,最开心的,我因这缘故才没说。”
叶初棠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抓起萧晏那只有疤痕的手,意在向萧晏示意,她心疼的就是这些过往,滚烫的热泪随之就落在了疤痕上。
“你可知那晚当我得知我被自己的朋友背叛算计的时候,我有多无助多难受吗?可是现在对我来说,那一晚却是我最难忘最快乐最幸福的一晚,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是因为你!”
一颗颗清透的泪珠从叶初棠白皙的脸颊滑落,她全身都在微微地轻颤,像一朵春雨中的梨花,娇美脆弱至极。
“别哭了。”
萧晏拿出帕子给叶初棠擦眼泪,被叶初棠一下子推开了。
叶初棠快步走到东窗前,拉开了她跟萧晏之间的距离。
“你走吧,既是来告别,就不必留在这。陛下若觉得我骗了你,犯了欺君之罪,尽管拿我的命好了。我累了,我不想再解释了,也不想再被质疑了。”
“是寡人不对,关心则乱,越在乎过多就越失分寸,绝不会有下次,好吗?”萧晏靠近叶初棠,拉住她的手,立刻被叶初棠甩了出去。他便也不顾什么帝王尊严了,又一次拉她。不管她甩他多少次,都要拉住她。
“其实寡人有想过你解释的这种可能,但被一个问题拦住了。”
“什么问题?”叶初棠立刻问。
“既说心悦,又为何不愿跟寡人进京?”
原来在说林伶人下药一事之前,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在这。大概如果当时她说愿意,林伶人下药的事他就不会过问了。
叶初棠满眼含怨地瞪向萧晏。
“我要留下来找玲歌,我一定要亲自找到她,这是我欠她的。若非她,就没有我今天,我八岁的时候就会被那拐子拐走做妓子了,更不可能有后来我在岭南遇见你的事了。皇帝陛下,您可知道,我们的今天全都多亏了她!你明知道这情况,还有我的身体情况,明知道我进宫后会被束缚,为什么为什么要一再逼我……”
“没叫你进宫,只是叫你进京。好好好,你说不去就不去,都听你的,寡人不提了,皆遂你之意。”萧晏忙哄她,彻底放低了身段。
“你走!现在就走!我说了,我不想解释了,我累了!我讨厌你!”叶初棠猛劲儿推萧晏一下,把萧晏推了一个踉跄。
很好,踉跄之仇已报!
你不是疯吗?我比你还疯,让你的疯无路可走。
叶初棠扭过头去,继续不理萧晏。
“寡人明日就离开宣城了,咱们不知何时才能见,你真舍得?”
“舍得!”叶初棠应答干脆,声音响亮,带着怒气。
萧晏嗓音变压哑,“那寡人真走了?”
“快走。”
“好,这就走,那你别再哭了,你一哭寡人的心便如被剜了一刀。””
萧晏将一枚圆形白玉玉佩放在桌上,在叶初棠身后等了一会儿,他才转身走了。
一步、两步、三步……七步,他快到门口了。
萧晏即将推门之时,忽身后有响声。
萧晏扭头,发现叶初棠晕倒在地上了。他慌了,立刻跑去抱叶初棠,不停地唤她名字,问她有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