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娘子这么豪爽,为夫岂能落后。”叶放也把酒倒在了茶碗里。
“你来不来?”苗氏问叶初棠。
叶初棠摇头,“阿娘,你刚刚还说一会儿还要赶路,劝阿爹别喝酒的吗?”
“酒壮人胆!酒添气劲儿!喝了酒才更有精神头和力气赶路。”苗氏理直气壮地解释道。
叶初棠:“……”
“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在世就一遭,管什么明日后日的,当下实实在在吃喝到嘴里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叶放举茶碗和苗氏对碰,俩人便齐刷刷地大口喝酒吃肉。
他们俩这模样如果被外人见到了,肯定难以相信。贵为国公夫妇的二人,一直跟优雅沾边的贵族,吃饭喝酒竟如此‘粗俗’,如江湖流氓一般。
叶初棠觉得自己有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毛病,很可能就是深受自己父母的影响。
饭桌上不喝酒的叶初棠就像个异类,只捧着饭碗,安静地默默吃菜。
“诶,我们的宝贝珍珠怎么突然就不喝酒了?爹记得你以前也能喝上几口啊?”叶放觉得女儿一个人吃饭的样子有点落寞,赶忙关心问候她。
“当初就是喝了酒,才犯了错。”叶初棠对叶放道,“所以现在就尽量不喝了。”
“不对,不对,犯错的是那些算计你的人,酒无辜,你更无罪。”苗氏递给叶初棠酒盅,让她喝一杯,“这酒真不错,喝了解乏,回头好好睡一觉,会更有精神赶路。”
叶初棠就抿了一小口,甘甜醇厚,有淡淡的米香,的确是好酒。她咂咂嘴,觉得不够,便又喝了一盅,再一盅……很快,她就跟叶放和苗氏打成一片。
一家三口在雅间内嬉闹作乐,小半个时辰后吃饱喝足,各自回房。
叶初棠晕晕乎乎地被熙春搀回房后,就半眯着眼睛脱了衣服,钻进浴桶里。熙春早已经把热水准备好了,水里还特意加了花瓣。叶初棠进到热水里后,感觉自己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透着清爽。
叶初棠享受地闭上眼,借着酒劲儿,颇感有几分飘飘然,似要羽化成仙而去。
“要是有樱桃茶就好了,再加点冰。” 叶初棠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干。
熙春笑应,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樱桃酱,问店家买点冰来就是。
“娘子且等片刻,婢子这就去弄。”熙春关好房门后,便嘱咐清夏看好门,匆匆下楼去。
不一会儿,刘淳来找清夏,将买来的一篮点心拿给看。
清夏就挑了两样出来,下楼去厨房找盘子来装点心。
秦路机灵,特意挑了这个当空,将萧晏引路至叶初棠的房门前,对萧晏道:“叶娘子就住这一间。”
他真真算是服了皇帝陛下了!
昨晚发现叶娘子走了,他特意问陛下,要不要派人跟着,陛下的回答是什么?说什么不必了,不惹她生气。乍听好像他们家陛下终于大度了一回。结果呢?陛下确实没用派人跟着叶娘子,因为他自己亲自来了!
原本豫州已经准备好的一出大戏,陛下都不看了,只为看他心中的小娘子。
萧晏挥手示意秦路退下,就敲了敲门。半晌,他没听到屋里有声音,萧晏就又敲了两下。
“进来就是。”屋里传来叶初棠慵懒的声音,略有两分不耐。
叶初棠头靠在浴桶边缘,舒服得快要睡着了,突然被敲门声给闹醒了,才有了点脾气。
听到屏风后传来脚步声,叶初棠就道:“好端端的,你怎么还客套上了?敲什么门呢,我正做美梦呢。”
叶初棠打了个哈欠。在氤氲的水汽下,困倦上头的她懒得睁眼。叶初棠背过身去,手背搭在浴桶边缘,叫熙春给她擦背。
“你猜我梦见什么了?”叶初棠在熙春给她擦背的时候,对她道,“我梦见他了。”
擦背的人在很认真地擦背,没有说话。
“虽然只刚分别了一晚,我就忍不住想他了。我觉得这是病,得治,你说宋青之那里有没有治我这种病的药方?”
“没有,他若敢有,寡人就杀了他。”
叶初棠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扭过头来。
在看到萧晏的那一刹那,叶初棠故作惊呼了一声,急急地催他快出去。
萧晏依言走到屏风后规避,背对着叶初棠所在的方向站着。尽管他刚被叶初棠吼过了,但他的嘴角一直带着浅笑,心情大好。
叶初棠草草穿上衣服后,对着铜镜简单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仍然保持着少许凌乱之美。然后叶初棠就慌张走到萧晏跟前,质问他怎么会在自己房中。
“无意为之,敲门的时候,没想到你在沐浴。”
叶初棠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忆,之后她才道:“我以为熙春才让进门,哪里想到会是陛下。守门的婢女该打,竟将我一人留在屋中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