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十二黑
时间:2022-02-21 11:37:59

  “你还有职务在身。”陈悯提醒他,“府衙事多烦杂,我们得帮着玉朗才是。”

  万绅转过头,又是“帮”。他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不用求人、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而活。

  砸了咂嘴,他一言未发。

  “三十之前我与陈悯兄因要务要去几个村上。”徐玉朗讲明来意,“等你好了,可记得来帮我们。”

  万绅满不在乎的点头。他那样子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一看就是没放在心上。

  等到他过了几天能下床,陈悯竟再次上门来了:“府衙人手不够,你能下地就快同我出去一趟。”

  万绅心里不情愿,一丝疑虑亦升起。什么时候府衙没人到这个程度,定要他一个病患过去?

  他再三拖延,等徐玉朗上门时,万绅没话说了。

  “雪天路滑,万绅兄小心。”徐玉朗很客套。

  “路滑就该待在家里,出来晃荡无法保证不出事。”万绅不情不愿的,脸上带着烦躁。

  徐玉朗装作听不明白,从头到尾带着笑:“村中孤老颇多,年关将近,自是得关心关心。”他意有所指,“万绅你以前管这一片,想必与他们相熟,自是要多联络感情。”

  怪异。

  万绅觉得他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不对劲,这路他以前走过无数遍,今天异常漫长。

  在一围着栅栏的土屋前,万绅眉头死死的拧着,面色煞白不肯进去:“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他话里带着戒备。

  “见一个故人。”到了地方徐玉朗也不装了,他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要万绅跟他进去。

  万绅不从,扭头要走。

  陈悯自屋中出来:“万绅兄,廖伯伯请你进来一叙。”

  万绅背影一僵,顿步停在原地。过了好半晌,几个人僵持着已手脚冰冷他才转身,谁也不理谁也不看,万绅朝着倚着门框的廖老伯过去,像是一种视死如归。

  “万绅兄……”

  “不必多言。”万绅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升炉取水,倒茶搬椅,“既然都到这儿了,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这会子他倒是爽快了。

  “好。”徐玉朗在他对面坐下,四个人刚好围坐一桌,俨然的对峙局面。

  “你与这位廖伯伯是何关系?”徐玉朗先问。

  “我赡养他。”万绅回。

  廖老伯年事颇高,一口牙掉的只剩三四颗,瑟缩在一处凳子上没有反应。万绅这快半个月没来,前几天来了说是府衙的大人,他没敢应。

  他虽老,脑子还没糊涂。一见今日的架势能猜到几分,他一句没多说。

  “非亲非故?”陈悯不信,也是明知故问。

  万绅这么唯利是图的人,是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的。他们俩了解的七七八八,只是其中关窍还得问过万绅本人才能知道。

  像是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万绅动了动嘴唇,没说得出话。他看了看伏在桌上的廖老伯,不知想通了什么:“我挂在他名下,算作养子。”

  “你从前为奴。”徐玉朗陡然出声。

  虽然预料到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些事,但被徐玉朗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的说出来,没几个人,哪怕都是认识的人,万绅亦觉得颜面扫地。

  他在府衙处处要强,做的也是风光无限,最能来银子的活儿。万绅已很久没有过这种体验。

  “是。”他还是承认了,不知万绅想到了什么,他嗤笑一声,“在崎州,卖给王家为奴。”

  “王家?”陈悯追问。

  “王家,王怀柯家。”万绅点头。

  徐玉朗与陈悯对视一眼,两人都透露出震惊,显然是才知道这层关系。

  难怪徐玉朗查来查去也只打听到万绅曾在崎州为奴的消息,这王家早已全部抄家,男丁全部充军,女眷四下流放。一晃十几年,崎州地偏消息闭塞,凭他到哪里也找不到人问消息。

  徐玉朗这才明白季顺说的。

  季顺的查访中,王怀柯对万绅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动辄打骂。万绅这么好强的人能忍得下来,他们都是被他放出来的“恩客”的幌子迷惑了。

  这样一来倒是能想的通为什么他一心为王怀柯。而万绅攀上曾如易恐怕也不是才华能力被看重,全然的是因为王怀柯才是。

  不过,徐玉朗疑惑又起:“王怀柯尚且在前段时日才恢复自由身,你是她的家仆,怎么在她之前脱身?”

  问着问着他又有些明白,这问题恐怕是出在廖老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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