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要太天真,你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若能给他锦上添花自然好,若是要连累他,他马上就能毫不留情的把你甩开,你明白吗?”
星月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星河忍不了了,冷着脸道:“许星月,你这样的人,永远也得不到真心,因为你只会算计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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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上两个身影渐行渐远,高台上毓妃与宫女说起:“又是初一了?”
宫女回:“是呢。”
“怪道出宫了呢,”毓妃自言自语:“日子过得倒快。”
宫女说:“大姑娘走的这样急,怕是姐俩闹别扭了。”
毓妃笑:“大姑娘一贯孩子脾气。”
又道:“三姑娘长大了,如今风头都能盖过她姐姐了,也不知太皇太后什么心思,兴许,要把她留在宫里也未可知。”
毓妃顺了顺鬓发:“罢了,我操她的心呢,这姐俩打小养在宫里,是太皇太后的心爱人,往后造化且大着呢。”
宫女倒笑了:“大姑娘早许了太子,若不然,将三姑娘说给我们八殿下也是好的。”
毓妃一愣,而后笑:“你倒想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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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藏着心事,唯恐星月再数落她,独自乘一辆马车出宫,一路上只叫车夫快些再快些,瞧着把星月的马车远远甩在后头才稍稍放了心。
行到金银胡同,她却不按回家的路走,吩咐车夫扭个头,径直往月华寺去了。
月华寺的姻缘祠鼎鼎有名,满东都的姑娘们都来求菩萨,未婚的求夫婿,已婚的求子嗣,寺内终年香火缭绕,人际不绝。
姻缘祠里有棵百年的梧桐树,巍峨壮丽,耸然立于庭院中,四季皆葱郁,善男信女常将心愿描于黄纸,绑了红绸带挂在梧桐树上,恳求月老恩赐一桩天定良缘,亦或是保佑一对有情人恩爱长久,平安顺遂。
星月知道星河有意撇开她,吩咐车夫停在长街末,叫个丫鬟跟着星河的马车去看看。
丫鬟不多时便回来,说大姑娘掉头去了月华寺,遮遮掩掩进了姻缘祠,又遮遮掩掩的出来了,不知跑去做什么。
星月不冷不淡哼一声:“你当她能做什么上得台面的好事吗?”
等星河的马车回府后,星月紧跟着动身去了月华寺的姻缘祠。
姻缘祠里香客络绎不绝,梧桐树上红绸飘摇,尽显多情。
依星河的个头,也挂不到高处去,况且新写的条子又都靠外。
星月只翻找片刻,便找到星河挂上去的那张条子了。
绑着红绸,缠在一根斜枝上飘飘然。
星月解下她的红绸,摊开那黄纸条子。
隽秀的簪花小楷,笔迹未干,尚还飘着墨香。
许李
星昀
河
愿
天白荣死
长首辱生
地同与不
久心共离
星月险些一口血吐出来,荣辱与共,死生不离。
疯了,真是疯了。
她未来的夫婿是太子,与静安王荣辱与共,死生不离算怎么回事?
这作死的祖宗真不叫人省心,竟然做出对太子如此大不敬的事来。
倘若叫宫里知道他们的私情便是万劫不复,到那时可就真是生死与共了。
星月一口气噎在胸前,恼怒的无以复加。
星河从前不是这样的,怎么陡然间变得如此愚蠢幼稚。
难道情情爱爱真能迷惑人的心智,把她那金枝玉叶,高傲无双的姐姐也给蛊惑了?
问她的时候倒是推的干净,接二连三的说没有私情。
没有私情这些腻心窝子的话是写给鬼看的?
星月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将篆写名字的黄纸撕碎,一通烂扯,碎屑飘洒零落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