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的好闻。
“臭死了,怎么呆的下去,上不上来。”
不耐烦的声音如袅袅仙乐飘了过来,华美美看着那只莹白如玉的手,呆愣愣的,手指震颤着,欲抬起,又不欲伸出,怕玷污了它。
很快,那只手被收了回去,乌云再次遮挡了阳光,天昏地暗,整个世界都成了黑白。
斗大的雨砸在脸上,砸在眼角,华美美低垂下了头,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任污水将自己包裹,露出个脑袋。
雨水砸在水面,溅起水花,无情的洗刷着她的脸。
恶臭不断刺.激着她麻木的神经,但那又如何呢?
“喂,你快起来,也不怕生病。”
粗鲁中带着关心的声音变作了抱怨,“这雨说下就下,今天糟透了。”
雨声太大,华美美以为出现了幻听,但还是顺着心再次抬起了头,与莹白的手出现的是一根木头和缠绕着的塑料绳(捆草纸的那种),泛着金光飞舞着,如同一个舞姬妖娆款款的落在了她的面前,她亦如君王一般揽它入怀。
钱柏琴:……这人在干嘛!能不能麻利点,不知道雨下的大吗?
后来被救的华美美就缠上了救命恩人钱柏琴,不管对方多么的冷淡以对,她都没有被冷到,每天嘻嘻哈哈的陪伴着。
因为她知道恩人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那尖刺一样的外壳包裹着柔软的内心。
至于看错了人这样的问题,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胖,但不是傻。
事实上身为胖子的她很敏感,时刻会注意别人的脸色,然后做出调整,不说百分百看准人,但对她抱有什么感觉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不过就算是错,那就错吧,反正恩人再怎么驱赶,将她排斥出她的世界,也不曾戳过她的痛处,她是那样温柔的人。
*
钱柏琴把手机拿远了,带着无奈说:“好了好了,把你那声音收一收,我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哇……”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
这回真哭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吧。”闺蜜处出女朋友的感觉,她也是服了。
心里哔哔讨饶却一句接一句,把这位大小姐给哄住了,她才抹了把额头细密的虚汗。
天知道她怎么会在一年多,不,准确的说从认识到接受,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地位跳崖式下降,从被小心讨好到如今的哄人。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当然,这也是钱柏琴自己理亏,华美美气急,换作平时华美美就差把钱柏琴供起来了,夸是夸张了点,但事实就是这样。
卑微的乞求着这束光不要从她的世界消失。
换个有心计的人,华美美怕不是被卖了还要帮着人数钱哦。
华美美止住了哭,带着哭腔,时不时来个嗝,“好端端的怎么辞职嗝~了?你怎么突然回老家?嗝~那我岂不是不能嗝~不能找你了?”
开了免提,一点不妨碍她边说边把手缠成个麻花,还是胖麻花,一看分量就不轻,让人夸一句实在。
“我一直想回来看看,你知道的,我爸妈走的早,在外打拼了那么多年,是时候回来看看了。”
淡淡的忧伤令华美美语塞,又有点纠结,回家乡看看是很好啦,但是,她看不到她了怎么办?
目光落到肚子上糖葫芦一样的肥肉,捏了一把,视死如归的昂起头,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我去找你,地址发来,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对。”然后用白胖的食指指尖迅速的按下了小小的红电话,挂断了。
一点不给反对的时间。
钱柏琴哭笑不得:……我没不让你来啊。
那头挂断电话的华美美蹭从沙发蹿了起来,重心不稳咚又摔了回去,弹起的沙发以光速压缩,压到了极限,凹着的大坑,也彰显着它的不堪重负。
它的主人习以为常,挪动了两下,站了起来,咚咚咚的跑进了电梯。
没错就是电梯,华爸爸和华妈妈宠女十足,怕她累到就安了家用电梯。
出了电梯就是她的房门,能少走好几步路呢。
华美美找出落了厚厚一层灰的行李箱,一吹“咳咳咳”,呛的喉咙痒痒一连串的咳。
擦了灰,打开摊在地板上,推开侧门,侧门背后是衣帽间,她穿着打扮的都在这里,一想到要去看看闺蜜的家乡,华美美就忍不住有点小激动,兴致勃勃的挑选着能塞下两个半钱柏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