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那佛宗圣子是拿云尘作引, 真正目的其实是对付合欢宗,那可就算不得小事, 卿舟给自己的行为寻了个很合理的解释。
他只是为合欢宗着想,所以才暂时放过云尘,并非有什么别的理由。
没错,就是如此才对……
“四师弟体寒,若真是比往常还要冰凉,那确实该去看看情况,不若六师妹与我一道去瞧瞧吧。”
卿舟做出要出去的举动,文涧儿刚想应下,突然想起音饲如今在自己的院子里,难免会让人误会什么,解释起来又有些许麻烦。
这般犹豫间,卿舟却是已经迈出了门,回头催促了一声,“六师妹?”
文涧儿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最终只能和卿舟一道去看音饲。
等走到半路,见四下无人,文涧儿才开口道:“三师兄,四师兄如今在我院子里。”
原本是朝着音饲院子的方向,她吞吞吐吐说完后,卿舟只“嗯”了一声便调转了方向。
合欢宗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端看你想不想让人知道,这几日因着有外人在,自然都会注意文涧儿那边的情况。
音饲与文涧儿同住这一举动也没有遮遮掩掩,明显是在告诉其他人,他已经打算行动了。
所以文涧儿的担忧其实显得有些多余,卿舟早就知道,但做戏要做全套,索性就配合一下文涧儿。
对于他的没有多问,文涧儿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音饲知道文涧儿去寻卿舟去了,只是没想到她还能把人带来,要知道他跟卿舟的关系其实也没那么好。
“三师兄。”音饲乖巧的叫了一声,随口又是一阵咳嗽。
卿舟查探他的身体情况,而后告诉文涧儿,“情况不太好,先让他进屋子里吧。”
一听情况不好,文涧儿整个人都显得焦急了,忙扶着音饲往屋内走去。
音饲原本显乖的面容,在听完卿舟一句诊断后,僵硬了几分,他就不信卿舟看不出来他是故意将自己身体的温度弄的很低,以此来博得文涧儿更多的怜惜。
相识这么多年,卿舟对别人如何,音饲是不清楚,不过他自己却是知道即便再严重,卿舟也只会对他说一句,“不算差,还能喘气。”
从他嘴里说出“情况不太好”这几个字,这还是音饲头一次听见。
被扶到床上去躺着,音饲便看着卿舟开始忙碌起来,一会儿拿出这个药瓶,一会又拿出那个小罐,直至摆满了一整张桌子。
而文涧儿则是坐在床边,一脸关切的看着音饲。
“六师妹,可否请你去熬一碗药,此药中有一味灵草较为特殊,若是慢熬,效用会更好。”
卿舟顿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样会耗费很长时间,还是拿灵力化开好了。”
一听效用会有差异,文涧儿立马开口答应道:“我去熬药,没关系,我可以的。”
卿舟看她一副坚定的样子,最终松了口,“那便有劳六师妹了。”
交代了几句之后,文涧儿便拿着药出去熬制,她一走,屋内便只剩了音饲和卿舟两人。
音饲原以为卿舟是故意折腾他,可整个看下来,他从最初的淡定到现在心真的有几分慌乱,尤其见到卿舟的脸色那般凝重,不像是在开玩笑,音饲这时候才想起卿舟也不是那胡闹性子,更不喜费时间做多余的事。
“吃了。”
卿舟递了一颗丹药过去,音饲想也没想便咽了下去,毕竟从前卿舟也没拿药害过他。
吃完之后,音饲才问道:“这是何药?”
“让你假病成真的丹药。”不复刚才那般凝重的神情,卿舟见音饲吃下后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性子。
“三师兄可是在开玩笑?”音饲模样虽乖,但本性却与之相反,若卿舟真要对付他,那他大可鱼死网破。
卿舟手中拿着一本书卷,过一会才撩了眼看他,“不必忧心,解药已经让六师妹去熬了,就是需要多喝上几日才能完全解掉,总归你也是个药罐子,喝点别的,尝个新鲜也不碍事。”
音饲:……
“谁会把药当尝鲜用的,莫不是你也急了?”音饲以为是自己和文涧儿的事,让卿舟急了。
“正相反,我需要你拖上她几日,而且你这次真病了,惹她怜惜不正合你意。”
卿舟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可是受罪的又不是他,音饲本就常年被这病弱躯壳折磨,如今还又“得一病”,哪怕真是为了达成目的,那这代价也未免有些稍重。
寻思了半会儿,音饲也没想出卿舟此举到底是打击报复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你让我拖上她几日又是为何,莫非她给你惹了麻烦,还是你不想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