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道不会与你竞争?”
算上来,这可是卿舟今日第二次正眼看了,若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做,音饲倒想先去看看这三人发生了什么。
“自然是不会,倘若真想,随时都可以。”
平日里的卿舟可不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可见某人的心思乱了,想起小师妹的模样,音饲对那双眼睛还欢喜的很,可惜恐怕是没命拿了。
不过突然又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这么一想,我还未与小师妹完婚,宗主似乎也忘了这事。”
还未等说完,卿舟便放下了书,站起了身子说道:“你与她完婚,嫌命长吗?”
转身便朝门口方向去,文涧儿弄了半天似乎没了动静,得去看看情况。
卧在床上的音饲反复回味这句话,最后喃喃道:“这意思,究竟是在指小师妹会对我下手,还是二师兄对我下手,亦或是……”
看着敞开的门,显然是卿舟故意不关门,让风吹进来,这报复心也是极强,音饲捂着嘴咳起来,这一咳便是停不住,总算没了刚才的戏谑之心,又恢复一贯的病弱。
……
文涧儿的院子很大,腾出一间熬药不算多难的事,卿舟寻着药味便找到了文涧儿所在的房间,她当真仔细的很,没动用一丝灵力,只是手中那红起的一片显然是被烫着了。
“只是不用灵力熬药,身上还是可用灵力护着的。”
文涧儿一副茫然的样子,让卿舟不知再说些什么,如此“实在”,怕也只有文涧儿会这般。
只是学着凡人熬药,可没让她连灵力也撤下,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凡人。
卿舟两指并起,隔着距离往文涧儿手上的方向弹去,很快她手上被烫红的地方便恢复了白皙,一阵清凉之感围绕在那块,文涧儿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颇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向卿舟道了谢。
正常情况下,文涧儿这般的行为在这冷酷的修仙界倒显得有几分温情,虽傻气,但也惹人怜爱。
卿舟看着她却是有些想不透,如此容易信任别人,哪怕只见过一次面,她都觉得对方友好,为何对云尘的态度却是与其人不同。
想到文涧儿容易被利用的性子,卿舟多说了一句,“合欢宗如今被多方盯着,恐怕不会太平静,你要多提防着点,小心被人利用,做了对宗门不利的事。”
文涧儿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背,突然便沉默了许多,想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问道:“三师兄,那宗门之人可信任吗?”
“宗门之人?你指奸细?”
文涧儿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卿舟又马上低下头,显得很局促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云尘有问题。
她接触的都是内门之人,内门也就这么几个,卿舟一想便想出来了,“你是怀疑哪位师兄,或者是指小师妹?”
被直接点出来,文涧儿反倒半天没了回应,一直处于一个犹豫不决的状态,卿舟的提醒原是让她自己想明白,没想到她却是想岔了,宁愿相信一个一面之交的圣子,也不相信同门的云尘。
真算起来,她这周身里一群人,也只有云尘对她多了一份善意,其人,包括卿舟自己,都对她没安过好心。
“耳听不为实,眼见也未必为真,你若是因为桃苏的关系,所以不待见小师妹,那你应该寻桃苏的麻烦才是,毕竟一切由起。”
文涧儿过于讶异的看着卿舟,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她的反驳在卿舟看来很无力,也许她心里没这么想,但行为上却是这么做了。
褪去以往待她的那副温润样子,拿最真实的模样对着文涧儿,显然让她有些受不了,甚至因着卿舟的语气,文涧儿显得有些委屈。
卿舟等着她准备说辞,结果文涧儿还真想不出半分语句,最后弱弱低语了一句,还是为着桃苏打抱不平的话,“错不在二师兄。”
“那云尘便更没有错,你应该知道她是为什么会入合欢宗,选择从来都不在她身上。”卿舟也知道自己今日戾气大了些,不过的语气还算平缓,并没有咄咄逼人,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过看文涧儿这样子,恐怕是说不通了,原是想套出她的话,看到底与圣子有什么交易,可偏偏她嘴里倒严实,委屈的眼泪在眼珠子里打转,都未透露半个字。
“哟,三师兄这可不厚道,怎得还让六师妹哭了。”这熟悉的腔调也只有坞澋。
文涧儿一听便彻底控制不住眼泪,只是她哭的无声,一副梨花带雨模样,看着别提多委屈。
坞澋原也是想找卿舟看看身体的状况,毕竟多年未现出半妖之躯,难免惹人担忧,现下虽恢复了正常人形,不过总归看一看还是好的。
在卿舟那院子未寻到人,坞澋就四处转了转,然后便在文涧儿这地方逮到了人,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幅场面。
听了半天,这会儿才出现,朝着文涧儿走了过去,“别理会你三师兄,这人就这样,无非是担心你被人诓骗了。”
文涧儿抽泣着,坞澋只是在言语上安慰了几句,看着一旁的药罐说道:“这还熬着药呢,我听说音饲也在这,是不是身子又出问题了?”
平常坞澋可不是关心人的主儿,不看笑话就不错了,卿舟知道是故意的,索性顺着的话说道:“在里面,情况不太好,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