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突然被尘欢打断,云尘自然不甘心,往旁走了几步便脱离了尘欢的桎梏,只是尘欢又靠近了些,凑过脸,将那调皮的碎发给她拨到耳后,而后目光沉沉道:“无情宗的仇已经报了,再留下去,为师恐脏了这身衣服。”
云尘只当他这是在威胁,可惜这一次尘欢并不打算再等下去,待他留下一句话,两人一兽顿时就消失在原地,云尘好不容易挣脱,刚要折回去就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声响。
“他们拿的那些东西都设了法术,品阶越高的法器,自爆威力越大。”尘欢声音懒散,看着有几分倦意。
尘欢倒不至于骗她,原本天照宗掌门就被那剑阵磨去大半灵力,这会儿再有高阶法器自爆,估计是难有活命机会,若是非澜想要救他,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生机,但从刚才来看,非澜显然考虑的更多,恐怕从剑阵那会儿,非澜已经放弃这天照宗掌门。
不得不说,非澜比起虞引更难对付。
空中那裂缝一道又一道,除却最开始那个缺口,别的地方也出现了黑色的缝隙,看着让人无法安下心,若是再寻不着正确的法子,此界崩溃也是迟早的事。
云尘晃神之间,面前地点便换了,这熟悉的宫殿,规整干净的地面,毫无血污的痕迹,连一砖一瓦都无破败痕迹,若非亲眼见到合欢宗被攻陷的景象,云尘哪里敢相信眼前竟然是合欢宗。
难怪尘欢带她离去前,丢给非澜那群人一句,“合欢宗的损失,望各位好好算一算,我便在宗门等候各位的到来,本座耐性不好,希望别让本座等太久。”
云尘已有好久没这般堵心过了,兜兜转转,回了原点,尘欢便像是故意刺激她一般,在她面前关了大门,临走还不忘来一句,“自由虽好,但哪有宗门安心,尘儿愿意回来,为师真是甚感欣慰,这几日清净了些,不过莫怕,待你几位师兄回来了,这宗门便热闹了。”
那“热闹”二字仿佛带着深意,听的云尘背后一寒,总觉得此热闹非彼热闹,还有尘欢那句“回来”,隐年的术法既然已经奏效,那等那五人再回来,怕是……
云尘的设想里可没打算与那五人接触多深,以免多生事故,原本要去藏在暗中观察一阵的,这下子直接被尘欢断了路,偏她这会儿竟然还真走不出这合欢宗,大门显然是被尘欢施了法。
“认命吧,出不去的。”一旁的吞念幸灾乐祸,一看就知心里有鬼,尘欢突然主意大改,定与这厮脱不了干系。
它这方还没得意多久,突然就被云尘一瞪,瞪的它心虚不少,气焰也小了,待云尘离去后,吞念才反应过来,它一个尊贵无比的邪兽为什么要害怕她!
……
内门一如既往的清净,尘欢当初说要几日,结果没想到这才三日不到,他说的“热闹”便都来了。
合欢宗内倒是平静的很,不过外面就不是这般了,几个大宗门的掌门全部殒命无情宗,偏知道是何人干的,却又不好发威,此番这一趟,已经谈不上损失,而是奔着去赴死。
得到的法宝全部自爆,可以说毫无收获,如今无情宗没有阵法挡着,但也没人敢进里面去拿东西。
大抵是气运加身,文涧儿恢复的很快,因着不好将这几人带到天照宗,索性求了非澜,非澜也不知如何想的,竟也允了她,在她安置在外面,这院子挺大,足够她与师兄们住,文涧儿守着几位师兄,她原以为估摸要昏睡几日,但没想到五位师兄清醒如此之快。
“五师兄,你醒了?”文涧儿有些不确定隐年的术法是否奏效,她有些怯生生,想要如从前那般亲密,但又有些犹疑。
她低着头,半天未得到坞澋的回应,心里渐渐有些低落,莫非术法无用?
刚这般想,头上却传来一道温度,依然是那高傲的腔调,但显然要比对旁人柔的许多,“怎这般不开心,莫不是有谁欺负了你,告诉五师兄,五师兄帮你欺负回去!”
听到这句话,文涧儿突然有些欣喜,眼里忍不住泛起了泪光,坞澋拍拍她的头以示安慰,嗅到文涧儿身上的清香,他眸光一暗,等文涧儿再抬头时,他神情又恢复了原样。
“为何我们会在此处,这般在外着实不安全,不若我们先回宗门。”
文涧儿听着他话一愣,显然坞澋的记忆替换了是没错,但同样也有缺失的部分,不过想到这之后此前记忆也会越来越模糊,文涧儿便免去了担心。
但听到要回宗门,文涧儿似乎有些不愿,毕竟云尘应当也在宗门,她并不想让五位师兄再与那人有什么来往,坞澋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莫不是不想见到小师妹,可五师兄想为六师妹报仇,毕竟那女人总对六师妹使坏,这一笔笔的,总该去讨回来才是。”
坞澋带着几分邪气,难免让人产生惧意,听到此话的文涧儿差点没反应过来,不过转念之间便明白,坞澋如今应当是站在自己这边,云尘此前的种种作为在他现在的记忆里都是故意使坏。
一切都似乎回到了开始,想着从虚妄镜看到的一切,文涧儿愈发确定这才该是正确的轨迹,只是没能早一步除了云尘这个异数,多少让她有些不甘。
几位师兄陆续醒来,都是打算回合欢宗,见此,文涧儿也只得同意,私心里,她还是挺想见师父一面的。
……
云尘原本还在睡梦之中,突然屋门被踹开,昏暗的房间光亮不少,让她下意识拿手臂遮了眼,可有人却不满她这般,强行掰开她的手。
“师兄们回来了也不见小师妹去迎接,反倒在这闷头大睡,你说小爷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1章 偷袭 ·
坞澋一只腿膝盖处抵在床边, 双手撑在云尘左右,将云尘围了个紧,他低着头, 态度是一贯的恣骜不恭,似乎完全没觉得这姿势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