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都是非正常[合 欢宗]——桃间倦狐
时间:2022-02-21 12:15:39

  云尘正是犯困的时候,平常倒也罢了, 唯有这种状态下最不喜被人打扰,她睁了眼, 见是坞澋,便又翻了个身继续睡去,此时又非彼时, 隐年的术法再如何“纠正”, 再如何“替换”,她自己是不会有所变化的, 又并非真的重来一次, 倒没必要像从前那般隐忍。

  她是这般想,但显然坞澋不是这样想,他眯起眼睛, 透着几分危险之意, 原是要使坏惩罚一下云尘这态度,结果不知怎的目光下移,云尘是侧身睡,衣领之处稍有开合, 坞澋似乎能隐约瞧见那白皙的锁骨。

  他也并非急色之人, 且床上之人又是他一贯厌恶的, 也不知怎的回事,这次回来, 总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偏自己又想不明白,不单记忆模糊的很,有些事零零碎碎的他竟然硬是想不起来,就比方这次,他就不记得自己为何会在外头。

  越想越烦躁,又见旁边人好像无忧无虑,睡的香甜,坞澋那作恶性子又来了,他拿着九缠鞭,一想到能看到云尘疼痛难耐,跪地求饶的姿态,他就有些期待,可偏偏握着九缠,手臂高抬,动作迟迟没下去。

  云尘见久无动静倒也没理会,知道坞澋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发生什么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预料中的攻击没来,倒是软床塌软了几分。

  原本被吵醒,云尘就很难入眠,这会儿见此,她更是清醒,转过身来,对着坞澋道:“五师兄这是?”

  “闭嘴,睡觉,小爷困乏的很,醒来再收拾你,你可别当桃苏会来救你,有六师妹在,你被抛弃是迟早的事。”

  坞澋同样也侧着身,对着床内,单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也不知道这样的姿势如何睡的好。

  云尘是不打算继续睡了,离了床便听身后的人道:“算你识趣,小爷可不想与你这般的人在一处。”

  说完还不忘打了个哈欠,论起来,坞澋本就不是个讨喜性子,只是因为好久未这样“不正常”过,云尘竟然隐约有些不习惯了。

  “五师兄若是嫌弃,大可回自己的住处,毕竟师妹这里庙小,容不下第二人。”

  “胡言,你这容得下桃苏,怎就容不得我,莫不是得与你修炼心法,助你实力提升,你这才容得下我?”坞澋不知何时趴着身子,双臂交叉,其下搭着枕头,下巴搁在手背上,侧着头,嘴角那一抹玩味明显是不怀好意。

  “小爷就知道,你与那些人没什么不同,偏就不知怎得讨了桃苏的欢心。”他一语接一语,有意要刺激出云尘的脾气来。

  偏巧这番话,云尘早就听了不下无数次,总觉得那术法跟她想的差入有点大,即便替换,好像也是部分记忆替换,至少桃苏与她的这部分好像还与从前一样,就拿坞澋来说,他好像甚至还有点记忆混乱和残缺。

  唯一能肯定的事,现下这几人均是站在文涧儿那边,对她的厌恶程度可比从前要深许多,云尘猜想如今这几位的记忆里有些事明该是文涧儿使了那些手段,如今变成了她在从中作梗。

  在镜云家的宅子里,尘欢是每日对着池塘,回到合欢宗,便成了每日关在宫殿,他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便不太爱走动,倒也不是疲乏,只是觉得无趣。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多余的事?”尘欢侧眸过去,见一旁泠臣手中正盘弄着涅炆玄盘,他眼神似有怀疑。

  “我怎会做多余的事,无非是看他做的术法有些问题,所以稍稍纠正了一下,以免惹了乱子。”泠臣摆出一副靠谱的模样,打着为他人收拾烂摊子的名号,在尘欢面前说这话时显得特别坦荡。

  “那就是多余的事。”尘欢的声音听着平常,依旧是懒散的语气,似乎也没动怒,“罢了,总归影响不到什么,家印让吞念交出来了,你可是要服侍新主?”

  “我的主人只有一个,既然有了新主,那自然就会有新人来侍奉。”

  泠臣意思明显,但理是这么个理,尘欢却觉得不单单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的规则,“你似乎对新任的镜云家家主很不满意。”

  “每一任家主都需要经过试炼方可得到承认,虽说这一次是由天道所选,无需那些步骤,但文姑娘目前好像并无能力担任这家主之位。”

  尘欢听了他这话,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的笑出了声,他从软塌上坐直了身,余了一缕发落到前身,“姐姐当年,你也是百般不喜,如今换了人,你还是如此,我看依你所见就无人能担的起这位子吧。”

  他此话倒无嘲讽之意,手中端着金盏轻酌一口,明明这酒并非多浓烈,但他却微微皱起了眉,刚拿起便又放下了,他与吞念的交易只是普通交易,但镜云尘却不是,当年镜云家家主突然身死,死后连一丝神魂气息都寻不到,那会儿尘欢便觉得有异,他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得知姐姐与吞念做过交易。

  吞念为邪兽,最喜执念深的灵魂,尘欢只知道镜云尘当年应该是与吞念打了一个赌,赢了不知如何,但输了,灵魂便归吞念所有。

  镜云家守护的四物里其实只有两物归镜云家所有,一个是九缠鞭,一个则是虚妄镜。

  至于邪兽吞念和问宿剑,前者只是与镜云家的先祖有些渊源,才暂留在镜云家,后者便连尘欢也不知其模样,只知道镜云家家族里好像有过这么一把剑,但此剑是无主之物,打从镜云家家族沉寂消亡后,那把剑就再无踪影,也因不知其模样,所以便连尘欢自己也不知道那器冢里可有那把剑的踪迹。

  说起剑来,他好像记得姐姐那般白玉剑还留在云尘手里,等事成后,还得莫忘了将剑拿回来才是……

  “家主与文姑娘不同。”

  泠臣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打断了尘欢的思绪,他收了涅炆玄盘,见衣袖有些褶皱便用手一拂,化为平整,理好后才继续开口道:“我不喜家主是因为觉得以家主的做事手段,恐怕会给此界生出不少麻烦来,不过事后证明,我那会儿对家主确实存了偏见,她非良善之辈,但的确担得起这家主之位。”

  尘欢的语气间倒是多了几分随意,“可你现在对文涧儿不也是存了偏见吗。”

  “那就要看文姑娘最后怎么做了。”

  泠臣的身影消失在这宫殿之中,本就清冷的殿中寒意愈发明显,尘欢的眼神飘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处是清静无人,但别处就显得过于“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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