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将黑猫放下来,黑猫却不依,四只爪子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极深,尖利的爪子刺穿他的皮肉,很快秋蔚的肩头渗出殷红的血丝。
秋蔚却不恼,只是含笑看着黑猫,“你真的想出去?”
黑猫“嗷”一声叫,碧绿的眼紧紧盯着他。
秋蔚叹气,笑道,“想来你也是在屋里憋坏了,那好,此次便与我同行吧,只是一定要跟在我身边,如此我才可护住你。”
他转身往外走去,却没发现肩头乖顺的黑猫睁得大大的圆眼里露出一丝毫不遮掩的迫不及待来。
掩瘴林内,秋蔚见到了站在掩瘴渊旁笑看着等他的秋迟。
“大哥,好久不见。”
秋蔚警惕看着他,道,“秋迟,你为何会在此地?”
秋迟漫不经心笑道,“思过崖太苦,我好不容易逃出来自然不想被你们抓到又送进去,这些日子我无路可去便只有躲在掩瘴林里,好大哥,弟弟可太不容易了。”
“你犯了错,理当去思过崖受罚,擅自离开罪加一等。”
秋迟啧啧道,“大哥,你好狠的心啊,我可是你弟弟呢,你跟父亲一样都不在乎我,你可知待在那思过崖是什么滋味么,你就这么想让我进去?”
他们两人说话间,黑猫一直躁动不安,似乎想要从秋蔚肩头下来,秋蔚一手按住它,一边对秋迟皱眉道,“若是父亲不在乎你,以你所犯大错只怕早就丢了性命,可你如今却好生活着,你怎能为此再指责父亲?”
“我今日约你来此,不是为了听你教训我的”,秋迟道,“我知你与温自行情同手足,对他比对我这个弟弟还好,我这不是给你送人情来了么,温自行啊”,他笑着指了指一旁深不见底的掩瘴渊,“他进了这渊底寻人去了,大哥,这里面从未有人踏足,你敢进去寻他么?”
本来待在秋蔚肩头的黑猫似乎听到了什么话,碧绿的眼蓦地看向了掩瘴渊。
“自行去了渊底?”秋蔚不可置信。
便是在这时,那黑猫骤然一跃而起从秋蔚肩头跳下,转眼不见了踪影。
秋蔚急忙往四处看去,秋迟见状,嘲讽一笑,“我的好大哥,你是要寻猫呢还是先寻你的好兄弟呢”,他笑了一声,“既然消息带到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慢着!”
秋蔚抽出长剑拦住他,“该寻的我自然回去寻,不过在此之前定要先拿下你,随我去见父亲!”
秋蔚说完迎了上去,两人随即缠斗在一起。
另外一边,黑猫已经往掩瘴渊底奔去。
通往渊底的路,这些年它不知走过多此次,如今就算闭着眼也能进入渊底,走到那人面前。
可这次到底有心着急,黑猫奔跑的极快,途中连摔了好几个跟头。
待它终于气喘吁吁到了熟悉的洞/口时,却发现洞门竟是被堵住了。
黑猫碧绿的眼眸瞬间大惊!
这些年只要凌云岛弟子无意进入掩瘴渊底,它都会毫不犹豫悄而杀之,久而久之也没人敢来这个地方了,再加上掩瘴渊地处偏僻,上面更是瘴气横生,因而,凌云岛便也没再管这掩瘴渊了,毕竟于他们而言这里只是一处危险的并无利害冲突且无关紧要的荒地罢了。
它便也安心将他一人留在此地,情到浓时难寄相思之苦,这些年它寻着机会便会来看他,可如今入口处却被封住,显然这里出事了!
水涯?!
黑猫怒极,嗓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怒吼。
刚欲破开洞门,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美人儿,你那情郎如今半死不活,你守着他干什么呢,你看我,长得也不差,对美人儿你更是怜惜有加,美人儿你不如跟了我,我自是会待你好的。”
山洞内。
胭潇潇面无表情的看着水涯,“告诉我机关在何处?”
水涯似乎很是失望,啧啧叹道,“美人儿啊,你怎么还想着救那个男人出去呢,你与我待在这里不好么,我最是喜爱漂亮的女人了,美人儿你长得可比那个黄脸婆好看多了,待你跟了我,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那黄脸婆痴迷于我,几乎把凌云岛里好东西都搬了过来,瞧瞧我这里,难道这日子不好么?”
胭潇潇轻嗤一声,“如此对倾心于你之人,你真该死。”
水涯冷哼,满眼不屑,随即又笑道道,“不过一个畜生罢了,怎么能跟美人儿你相比。”他像是一丝也不愿提及那个女人,又低声劝道,“美人儿,你放我出来,我好好疼你。”
“你要是再说一句恶心的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胭潇潇冷声道,“说,机关在何处?!”
水涯嘻嘻笑道,“说了,我还有命在么?”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真不敢杀你?”胭潇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