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花耐寒见她大多是冷若冰霜之态,可此刻他安安静静,眉目之中终于不再有疏离之意,赫连飘雪盯他许久,到底没忍住将手放在了花耐寒脸上轻轻摩挲。
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这个俊逸如仙的男子,这个曾经总是微笑温雅的男子,她为何会感觉到离她已经越来越远了呢?
她将脸凑过去贴着花耐寒,轻声叹息,“ 灵哥哥,你为何不回答我,小雪真的很在乎你,灵哥哥你感受的到么?”
花耐寒眉头紧皱,嘴唇似乎动了动。
赫连飘雪又凑近几分细细倾听,“灵哥哥,你想说什么?”
花耐寒又像是说了什么,她依然听得不真切。
便在这时随行大夫匆匆而来,赫连飘雪起身看向他,厉声道,“还不走快些,快看看你主子怎么了?!”
那随行大夫本就小跑而来,听闻赫连飘雪发话更是抹了抹头上汗水又跑快几分,心里却暗道上次他被玉醇夫人踹了一脚,现在又被这魔尊吼,啧啧,这眼神可真可怕,怎么尊主身边的女人一个赛过一个凶。
他忙为花耐寒诊脉,见赫连飘雪时不时凑过来看,心中顿时大为疑惑,话没经脑已经问了出来,“魔尊大人,你好像很在意我们尊主哟?”
赫连飘雪移过眸看他,那大夫又道,“不过我们尊主和玉醇夫人感情很深哦,上次尊主受了伤,玉醇夫人伤心过度受了很大的刺激,他们二人伉俪情深,魔尊你……”
他说着露出一个同情的眼神,可眼底下却又藏着隐隐的幸灾乐祸。
赫连飘雪顿时大为老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厉声道,“大夫就只管做大夫的事便可,你的话这么多是嫌这条舌头多余了么?”
那大夫连连摇头,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哎呀呀,魔尊大人不要动怒,为我这等小人生气,实在不值呀,魔尊不爱听,小人不说便是了。”
赫连飘雪这才道,“还不诊脉?!”
他又忙点头,继续探起脉来。
探了片刻后,眉目中带了些奇怪,道,“尊主此次昏睡,一来是受了风寒,二来却是郁积于心,约莫似受了什么刺激。”
“刺激?”
赫连飘雪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有什么刺激会让花耐寒变成这个样子?
她猛地一把掐住那大夫的脖子,厉声道,“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如果胡说八道,本座杀了你。”
那大夫“哎哟哟”讨饶,像是十分害怕,“小的哪里敢欺骗魔尊大人您呢,小的虽然说是刚来无极门不久,可医术那也是经过层层选拔的,小的是有真才实学的,做不得假,做不得假。”
说着猛地咳嗽一两声,双手举起来,又眉开眼笑起来,“魔尊大人快松手吧,小的要喘不过气来了。”
赫连飘雪想他也不敢弄虚作假,毕竟是无极门的人,医术应该有保障,倒也不至于胡说八道,便松了手。
她又看了一眼花耐寒,“你说,灵哥哥真的是受了刺激?”
大夫重重的点头,“错不了,错不了。”
赫连飘雪愣了片刻,轻轻的在花耐寒榻边坐下来,对那大夫摆摆手道,“你且先将灵哥哥高烧退下来,然后就滚下去。”
“是,小的一会就走,绝不碍您的眼。”大夫如遭大赦,很快写下退热的方子,煎了药给花耐寒服下,很快花耐寒体温恢复如常,那大夫也不想久留,匆匆告了退,忙不迭地往外走去,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赫连飘雪看着花耐寒,昨夜他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想到花奈寒离开时的异常,赫连飘雪眉目微微蹙起。
就在这时,一直沉睡的花耐寒忽然微微动了起来,嘴唇轻轻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灵哥哥!”
赫连飘雪忙高兴的唤道,然而花耐寒眼眸一直紧紧闭着,她只得俯下身,想听清楚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沐……”
“沐沐……”
赫连飘雪怔住了。
玉沐沐?
他的那个侍妾?
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花耐寒像是极度不安,唇中一直轻轻唤着这个名字,他的手挣扎起来,不知怎么的,就触碰到了赫连飘雪的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一下子竟死死的握住。
赫连飘雪只觉得手像是要被他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