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耐寒看上去并没有过人之处。
他的术法修为的确是上乘,可这世间比他厉害的人尚也有人在。
她当时也想不明白叶问天极度谄媚花耐寒的缘由。
玉沐沐垂眸,静默片刻看向天书,“莫非花耐寒身上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天书道,“你很聪明,你说得没错,花耐寒并非普通之人,这也正是我想告诉你的,花耐寒的真实身份乃是天池灵子。”
“天池灵子?”玉沐沐从未听说过这四个字。
天书解释道,“天池的存在乃是一千年之前的事了,你当时尚且还未出生,当然不知,天池原本乃是世间灵气最为充裕之地,浩瀚的灵气经久不绝,久而久之汇聚竟形成了魂胎,而花耐寒便是这经由灵气而生的神魂——天池灵子,灵子之力不可估量,花耐寒天生灵胎,寻常人只要获取他的灵力甚至是一丝血肉提升的术法甚至比苦苦修炼百年都来得多。”
世上竟还有这般提升修为的方法?
如此说来那花耐寒岂不是是修真的香饽饽,人人趋之。
天书读到了玉沐沐心中的想法,道,“花耐寒身上一丝一毫对修真界来说都是宝贝,而你的师父叶问天如今并不知道他真实身份,只是花耐寒在你师父出游时无意中用一滴血救了他,你师父便生了私心,想要花耐寒长期为他所用,只是他功法不敌花耐寒便只能设法讨好他留在无极门,而花耐寒恰好也正在寻找暂避之所,便也顺水推舟留了下来。”
“照你这么说天池灵子应该很厉害才是,怎么听起来花耐寒之前像是连所居之地都没有?”
“这便是他的悲哀了,身怀异体难免遭有心人惦记,若不是他遭遇了那些事,他的人生也该是风光霁月,花耐寒,早就死过一次了。”
天书一页页急剧翻涌起来,玉沐沐只觉得有一阵急风将自己吸进天书。
她的耳旁传来天书的声音。
“沐沐,便由你来亲眼看一看花耐寒曾经的过往吧。”
玉沐沐身处一片白雾之中,待白雾散去,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一幕景象。
树林中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颀长,面目温润,安宁的眸子像月一样柔和,一袭白色长袍裹在清隽的身上,林子里斑驳的光影洒在四周。
他安静站在光影中心,清和的眉眼美好的像是一副画。
玉沐吃惊看着他,竟是花耐寒,只是眼前这个花耐寒却与现在的他看上去那么不同。
此刻,他周身气质和雅,全然不似如今的邪气与阴郁。
忽然一道长链从天而降,旋飞过来紧紧绑住了他的腰身。
花耐寒随即狼狈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看着绑在身上的绳索,目光里即使带着惊诧却仍无一丝怒意。
他的眸子始终是温和的。
而他的面前站着几人,神情不明的盯着他。
花耐寒看向其中一个老者,“师父,您怎么会在此地,为何要绑住季灵,可是季灵做错了什么?”
“你是错了,错就错在你不该生来灵胎。”
那老者来到花耐寒面前,忽然一掌打向花耐寒胸口,霎时花耐寒闷哼一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老者身旁有人拿杯盏接住花耐寒口中鲜血,目光炽热。
玉沐沐明显看到端着杯盏的人喉头动了动,似在吞咽口水。
然而很快老者便将杯盏一下拿走,仰头喝了下去。
不过片刻,他花白的头发竟有几束变得黝黑,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而后才看向一脸不可置信的花耐寒。
“果然是天池灵子的血,季灵,你果真没有让为师失望。”
老者仰天大笑,嗜血疯狂的眼神直直盯着花耐寒,“好徒儿,师父老了,如今更是大限将至,只有你的血才能让师父重换生机,你一向孝顺,把你这一身血肉分给为师,你该是愿意的吧。”
“师父,你在说什么?”
花耐寒明亮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他轻声道,“师父,你要杀我?”
他清澈的眼眸渐渐变得通红,似乎难以接受眼前看到听到的一切。
为何一夕之间,身边慈爱的人像是换了一副面孔,这究竟是怎么了?
“师弟,你一向尊师重道,师父要你血肉,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么?”那原本端着杯盏的男子开口笑道。
“无辰师兄,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花耐寒似乎连开口都变得艰难,“你也要杀我?”
无辰冷笑一声。
老者一个眼神,另外一个年轻男子走上前紧紧钳制住花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