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风里话
时间:2022-02-21 14:30:53

,相安从私而行将两个女儿交给了御遥,于公而论又将司战之神从中择出,护住了神族的根本,而得来的传召五镜掌镜司的曲音更是由她差谴。

  至此,再未有能扰乱她神思之事,便是相阙,亦被她带回了七海,看顾在眼皮底下。而她一心布局调令拦截那抹红尘浊气,既为胞弟,更为凌迦。

  相阙从凌迦手里接过卷宗,垂眸扫过,只淡淡道:“实在寻不着,你便用釜底抽薪的法子吧,将我重新锁入大宇双穹。原本我也不该出来的。”

  “本君耗了大半修为,如今再把你锁回去?你当闹着玩呢!”凌迦按方子往鼎炉中又加了一味药,瞥了眼相阙继续道,“再说,那开启大宇双穹的日月合天剑,日剑已失,至今未寻回。如此穹宇之门根本开不了!”

  闻言“日剑”二字,相阙心下颤了颤,笼在广袖中的手蓦然攥紧了。

  “话说你是如何出的穹宇?”凌迦仿若想起什么,“从你在大婚那日出现,本君便一直觉得奇怪,奈何多事频发,本君也无暇思及此处。你出了穹宇,看守你的六十四路星灵将如何没有报知安安,四君处亦未接到消息?你到底何时又是如何出的穹宇?”

  “那个……”相阙挠了挠头,将卷宗塞给凌迦,至案几旁坐下,自顾自地倒了盏茶水喝着。半晌才道:“有一日,你七海冲起巨浪,与九天荒火天雷相击,唤醒了我。我浦一醒来,便感知姐姐用来控制我的荒字诀被破开了,便知她无力再束缚我,后来我以气化形,留了一个假象确是真的气泽于殿内,骗过了六十四路星灵将,以此出了穹宇……估计那六十四路星灵将要不是一直未识破,便是染了我留下的怨泽之气,百年来只顾自我净化,无力追击或告知你们……”

  凌迦兑药的手顿了顿,只问道:“你姐姐是以荒字诀控制你的?那她失了荒字诀……”

  “她没了荒字诀必定是心急如焚,她向来心重,你又不是不知。不过那时她当是在你身边,想来有你陪着,她自是宽心许多。”

  “我们是夫妻,自当患难与共。我尚且还是母神之女,他们亦是我的子民。只是阿诺,我仿若无法催动荒字诀……”

  “我……我是启动了荒字诀,可是我没有与你赌气,启动荒字诀原也不是因为你,是因为……”

  凌迦脑海中蓦然想起多年前,相安在这炼丹房中曾不止一次向他提起自己的荒字诀被迫。可是那时他根本无暇顾及她的神色姿态,每次她一开口便被他烦躁地打断,直到她再也不敢提“荒字诀”三字。当年她会那样决绝的离开,纵然是有栖画从中调拨之故,却也是自己用心不够,这样重要的事情,他竟半点也未提她担过……

  “我就知道,不能同你说这些,可是在想如何惩治我?”

  “本君在想,如何惩治自己!”

  “什么?”相阙疑惑道。

  “没什么!”凌迦正了正神色,复又笑道:“你本事挺大,六十四路星灵将都被你搭进去了。本君便说如何这些天便是黏在了这炼丹房!”

  “姐姐传召了六十四路星灵将,转眼便知我以气泽疑惑他们的事,早晚同我算账,我且来避避!”

  “那还请您回自己寝殿吧,如今本君也怕她!可别殃及了池鱼”凌迦于鼎炉边推入一重灵力,催化丹药。

  “你倒也有怕我姐姐的时候!”相阙扔了茶盏,笑道。

  “人间有话,因爱由生俱,大抵便是这个意思。”如今一提起相安,凌迦纵然面上还是万年冷肃的模样,然眼角眉梢皆是情意。便如此刻随手将卷宗掷给属臣邯穆,竟也带着一股春风化雪的味道。

  他站在鼎炉旁,收了灵力,最后查看了一遍相阙的丹药。因控制他体内怨气的药极难炼化,每日都需他辅以灵力滋养。然而他修为骤退后,体内灵力本就稀薄。如今整个人愈发虚弱,堪堪推过灵力入鼎炉,便只觉眼前一阵晕眩,幸得扶住了鼎炉外沿一角,才稳定了身形。

  本还出言打趣的相阙,亦吓了一跳,过来撑了他一把。凌迦微合着双眼,半晌方才抬起头,与相阙摆了摆手,疲惫道,“无妨!”

  “这药能少吃一顿吗?每三日一颗,我看你的灵力尚未重新圆融,如此下去修为还会再减的。”相阙边说边扶着凌迦至案几坐下。

  “你且给本君按时吃了!”凌迦调伏了体内真气的激荡,将已经炼化的丹药递给相阙,“如何减少药量,本君比你清楚。”

  “我如何便觉得这一颗颗丹药入腹,仿若是吞了你的命。这……我也太过意不去了!”相阙望着手中那颗晶莹剔透的丹药,叹了口气,“我是说真的,实在不行,你便化了我元神,让我一了百了吧。”

  凌迦怔了一怔,点头道,“那你得先写份书证,说明是你自己找死,本君是做好事,全你遗愿!省的你姐姐届时与本君拼命。”

  “写便写!”相阙往凌迦书房跑去,口中还在喃喃道:“笔墨纸砚在何处,我即可给你写来。只是你也需保证,好好待我姐姐,还有我那看着冷冰冰实则一团烈火的外甥女……”

  “实话同你说,能一掌化碎你,本君早动手了。”凌迦半倚在座榻上,微微揉着太阳穴,“只是拍碎了你,你体内最后一抹气泽便会散开去。气乃无形之物,游离速度甚快,那味气泽又实在厉害了些,本君尚无完全的把握在它离开你体内的瞬间捕捉到他,亦无把握在捕捉到后彻底净化它。如此你且不能死,实乃本君需要你做一个收敛气泽的容器……”

  “容、容器?”相阙将将寻来纸墨,正兴冲冲写着遗书,此番闻得凌迦所言,瞬间掷了朱笔,揉了纸张,狠狠道:“你才是容器呢,你……怪不得七海给你掌管,你就是容了一肚子坏水……”

  凌迦也不理他,只靠在榻上,微合着双眼,凝神调理内息。半晌后隐约听到殿门开启时,相阙的声音再度传来,仿佛说了句什么,“估摸是冰山下的火种,难得一副好心肠,偏偏出了口,却总是这般冰冷刻薄……姐姐如何便看上了你这样的……”

  是啊,安安,你是如何看上我这样的!

  凌迦竟难得进入了梦魇,却是来来回回的一副场景。

  崔牙树下,他的妻子青衣墨发,枕着雪毛犼仿若已经睡着。可是他看得清楚,她双眼微合间一片哀色。偶尔睁开眸子,眼中亦是闪着泪光。

  “阿诺!”毓泽晶殿大殿正座上,相安猛地睁开双眼,手中朱笔滑落,鲜红墨渍滴在她火一样的纱裙上,很快便看不清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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