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风里话
时间:2022-02-21 14:30:53

  “不知!”白姮摇摇头,心下却明了,相安外伤并不重,亦无内伤,应是是被伤了心神和意志。

  漫天业火退尽,周遭扬起层层灰烬。那个青衣女子,眉间朱砂灼灼逼人,言语却极尽柔和:“记得问一问君上,如何要你做他的君后?还有……哦,君上应当不曾忘记我,劳你找一找,他思念我的痕迹!有劳了……”

  “走开……”相安终于在仓皇和惊惧中猛然坐起身来,两手抱着头屈膝缩成一团。

  “君后——”虞姜眉间欣喜,上前扶住了相安,“君后您醒了?醒来便没事了!”

  相安缓缓抬起头,许是睡了太久,又是接连梦魇,她意识尚且模糊,记忆亦不太清晰。

  “我在哪里?”

  “君后,这里是昭煦台!您已经睡了十多天了!”

  相安看着面前的女子,轮廓一点点浮现开来,终于看清她的模样。她看见她眉间一点朱砂,红的如同泣血的珠子。

  相安抬起手,想要摸一摸那颗朱砂。

  “君后——”虞姜不知其意,只从床边案几端了汤药打算喂她。

  “走开——”相安突然吼出声来,缩到了墙角。

  “少主!”白姮上去扶住了她,“没事,我在呢。虞姜只是想你喂药!”

  “君后,您用药吧!”虞姜亦凑上身来。

  “我说走开,你走开……”相安打翻了药盏,惊叫道:“不许出现在我面前,出去!”

  虞姜一时不知何处得罪相安,只尴尬地站在一旁。

  “出去!”相安又喊了一声

  “你去找君上前来!”白姮搂着相安,以密音相传,亦示意虞姜暂且避一避。

  虞姜额首,默默离去。

 

 

39章 梦中影4

  凌迦在邯穆的回禀中听了个大概,“卷帘玉户”的十里长廊里挂满了相安的画像,无极崖上沧炎以“裳暖天”相赠,相安入锁灵渊更时沧炎更是焦虑万分……

  “君上!”邯穆壮着胆子,“君后冰雪之身,品性高洁,自是不欲理会沧炎。照花林中,寒气相逼,君后硬是将裳暖天还给了沧炎。如此一路冒着严寒出了岭。”

  “你退下吧!”

  待邯穆离殿,凌迦亦然拂袖起身,往昭煦台走去。

  邯穆自不会说谎,但他也了解沧炎。

  沧炎对栖画的感情,不可能如此轻易便转移到他人身上。可十里长廊中如何会有相安的画像?

  猛然间,他想起那年他为栖画沧炎主婚,正值刚把相阙从相安背脊抽离之际,发现相安有寒疾之症,离开穹宇多日都寻不到草药,便提前两日入了髓虚岭。想着栖画身上寒气并不算太重,想将那件裳暖天借来给相安。又担心栖画身在髓虚岭,无长物御寒,便度了些灵力给她。然而栖画却拒绝了,倒不是不借,只是觉得接来借去委实麻烦,又听闻相安不过背脊处寒疾严重,遂而将“裳暖天”一化二,自己留了较短的一件。终是凌迦觉得相安由自己护着,裳暖天不过是以防万一,便要走了那件短的,较长的一件还是留给了栖画。

  凌迦记得清楚,栖画脱下双暖天的时候,身上也穿了一身青衣碧衫,那时他还玩笑道:“如此青衫薄纱,倒又几分少主的风姿。”

  那时的栖画,面上有过一刻浅淡的笑意。

  凌迦停下脚步,仿若将事情理清了一些,“卷帘玉户”中的画像,当是栖画。如此便是沧炎思念栖画,错把相安当成了她,才会如此照拂。那么相安梦魇,应是锁灵渊怨泽之气之故。是沧炎借相安之手,净化锁灵渊,他的目的是要唤醒栖画。

  凌迦的记忆中,栖画的确罪不至死,或者说栖画亦没犯什么罪。当时死在他掌下,也不过是代沧炎之过。

  那是大宇双穹关闭后的第五百年,凌迦于医书中查阅,发现有记载,能治万千眼疾的荼茶花长在髓虚岭中。然而派人寻遍全岭都未曾寻到,后来也就不了了之。只是未过多久,居于此地的沧炎无意中发现,在无极崖底竟然长有此花。遂将此事报与凌迦。然而无极崖底下连着锁灵渊,莫说锁灵渊底,便是无极崖上,神仙一旦踏足,周身灵力便被锁住,任谁也施展不开修为术法。

  凌迦窥天命,盘命理,识出此乃天道所示,亦是明了此花不可摘,便放弃了荼茶花,同时告诫座下臣子,任谁都不得再打此花的主意。

  只是向来温厚平和的沧炎,却首次违了他的君令。率分部下崖底采摘,花虽摘得,下去采摘的数千人除了沧炎修为高深,其他皆被锁灵渊吞噬。而沧炎也因此散了大半修为,容貌皆毁。只是如此不遵君令,又违天道,让无辜者枉死其中,便是犯了死罪。

  当时洪莽源初定,各族纷争尚未结束,神族四君亦是执掌天下不过数千年,最是不能给他族留下话柄。然而话柄之说,凌迦自是不在乎。真正让他动怒的,是让无辜者枉死其中。如此,一道死令下来,沧炎只得前往苍梧野受刑。许是对自己座下首个上了正神位的臣子的喜爱,凌迦亲身入了髓虚岭,为其送行。

  沧炎坦然接令,唯有一求,便是希望由得自家君上亲自动手,亦是他最后的一点尊严和荣光。

  凌迦沉默良久,还是遂了他的心愿,只是掌风拍去的瞬间,竟是栖画挡在了沧炎身前。他记得那个向来好胜骄傲的女子,凭着仅剩的力气推开自己的夫君,向他一步步爬来,伏在他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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