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月道,“他身边那个女人,正是木木师姐!”
将离轻轻舒了口气,颇有几分意外。
岚月挑眉,道,“师兄是不是从来不知道他们情投意合?”
将离偏过头,男女之事,他从未放在心上,当然也不会注意门下弟子之间互生情愫。
岚月道,“如果说添幻师兄一个人对付冯师兄,勉强有些难度,但如今他身边多了一个木木师姐,两人联手,要取你那位侄儿的项上人头,就好比从庭院摘朵玫瑰下来——轻而易举。”
将离脸色有些难看,岚月道,“师父,到时候两方动起手来,您老人家,到底是帮谁呢?”
将离没有回答,喝过茶便准备睡了。
当夜,岚月披了件斗篷,借着夜色掩护,从屋檐上离开。
另一间荒凉的院子里,散发着霉味和鸡粪味。
岚月从屋檐上一跃而下,唤道,“既灵,人呢?”
黑衣少年从屋内出来,双眼发亮,道,“主人,久等多时了。”
少年名叫既灵,是名孤儿,岚月救过他,传授了一些功夫,见他资质极佳,便一直留他在身边,替她办事。
既灵道,“刚给他喂了药,现在要把人弄醒么?”
岚月点头。
既灵打了桶水,往柴房里一名男子身上一浇,那男子大骂一声,从地上挺起身。
既灵拔了塞在他嘴里的破布,踢他一脚,道,“小子,你时辰到了。”
“呸,”男子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眼睛上蒙着布,骂道,“敢咒你老子,老子弄死你!”
既灵朝他背上踢了一脚,将他踢了个狗啃泥。
岚月道,“嘴硬得不行,看来药没喂够。”
男子笑道,“妞,你说啥硬的不行?想试试不?过来让爷抱一个。”
岚月朝既灵道,“再灌点药。”
既灵从柴房角落里拿出一罐子,捏开男子下巴,倒酒一般往男子喉咙里淋下去。
男子疼得满地打滚,岚月道,“将他手指割下来,献给他老子当贺礼。”
闻言,男子浑身发抖,一边闪躲,一边讨饶。他是冯许的长子,名为冯司南,在朝中任职,是一名武将,冯许这两天封锁长安到处找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找冯司南的下落。
平日里,将军府上把守森严,冯司南身手了得,身边又有一众高手,想要接近他都很难,更别说将人劫持。
岚月暗中观察了一阵子,发现这厮喜欢逛妓院,见到漂亮姑娘就狂追猛打,一个月换几个都不稀奇。
于是岚月亲自上阵,将既灵易容成水灵灵的姑娘,没多久便迷倒了冯司南。
这两天冯许满长安找人,殊不知,人其实就藏在自己后院,一间废旧柴房里。
起初,岚月打算利用冯司南,逼迫冯许交出黑火战斧,再不济也能削弱他的战斗力,介时岚月可趁机下手。
她在皇陵闹出那么大动静,就是要在天子祭祖这个节骨眼上,分散冯许的注意力。
然而,今晚添幻夫妇的出现使她临时改变了主意。
她算准添幻夫妇会在天子祭祖路上动手,算准添幻和冯许会有一场恶斗,既然两方相斗,她作壁上观即可,看准时机再下手,说不定,别说黑火战斧,就连添幻手中的割风镰、木木师姐手中的神来笔,都能手到擒来。
于是岚月今晚就决定动手,给冯许呈上一件礼物,同时栽赃给添幻,让冯许误以为他儿子冯司南落在了添幻手里。
同时,此举也是给冯许一个警告,提醒他祭祖路上做好准备,以免被添幻杀个措手不及。
双方实力相差不大,才称得上鹬蚌相争,才能从中得利。
冯司南被两人吓得脸色惨白,哭丧着道,“姑奶奶,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开开恩,别割我手,这手我还得用来开弓拿剑,报效朝廷。”
岚月想了想,道,“说的没错,手不能废,不如废了你那/话/儿。”
冯司南猛地一口气,吓得无语伦次,“不不,不……救命……救命!”
岚月示意既灵动手,后者一扬手,匕首在他手中旋转,在月光下银光粼粼。
冯司南哭喊着,试图挣开他们的控制,奈何早已服下岚月的软骨散,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像泥鳅一样匍匐前行。
既灵正要动手,手腕忽然被人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