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不解:“可江月稠根本没收到信啊?”
一时忍不住猜测,难不成真的是江月稠交的?但立马也否决了猜测,她没道理这么做啊。
可老师为什么……
“我也问了江月稠。”曾忆昔朝沙发那边看了眼,醉鬼睡的很香。
他唇角轻扯:“她说没有。”
李志忍不住问:“……那你怎么想?”
“那就没有。”曾忆昔说。
即便她说的是醉话,他也信。
“我也觉得不是江月稠,她要觉得你写的玩意儿太恶心了,肯定会当年跟你正面刚的,骂死你这变态玩意儿。”李志嘿嘿笑了好几声,“要不然怎么是我们的江爷?”
曾忆昔:“……”
他能写什么恶心东西?怎么就变态玩意了?
“我觉得还是王谨惠吧?”李志忍不住继续分析,“她可能是好心,怕谈恋爱会影响江月稠学习?”
可这听着就更像扯犊子了……想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他看了眼自己的胳膊:“我他妈都起鸡皮疙瘩了,不会是见鬼了吧?”
曾忆昔冷笑了声:“所以,是你交的吧?”
——
“……”李志被噎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反驳道:“你说什么屁话呢?我只是给王谨惠了啊!”
他也没坏到直接交老师的份上啊……
夜阑人静。
一个荒诞的,大胆的想法在他脑子里冒出来。
曾忆昔看着窗外:“因为我爸说,是我同桌交上来的。”
所以他那会才消停了。
李志:“你爸骗你?”
“我爸有时候是会坑我,但这事他犯不着。”曾忆昔说。
曾繁清压根就没说什么,可能还怕同桌自己交的这事伤他自尊,一开始都没好意思跟他说。
是他觉得难以置信,问了好几遍信怎么在老师那里,曾繁清都支支吾吾的没说什么。直到他拿着手机,当曾繁清的面,说要打电话找李志问问。
曾繁清这才拉着他手腕,叫他别打了,跟他说了句:“是你同桌自己交的。”
他以为听岔了,直到曾繁清又说了一遍:“你们老师说,是你同桌主动交上来的。”
他脊梁骨都是凉的。
哪怕就是没考上北理,估计也没那会心灰意冷。
曾繁清说跟老师商量了,给他和江月稠调了座位,还叫他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先别打扰人姑娘,等高考完了再说。
李志:“……”
“也许。”曾忆昔把心里那个猜想说了出来,“老师骗了我爸。”
“老师骗了你爸?”李志难以置信,“这听着也太扯淡了?老师为什么骗你爸?”
“班主任本来对我印象就不好,我不是打过他儿子吗?”曾忆昔声音淡淡,“可能在他心里,我就很不怎么样吧。”
他们班主任的儿子和曾如初一个班的,当时几个男生扯曾如初的头发,被他看到了。他让那男生松手,说不松他就要动手了,结果那男生看着他身上的校服,来了句:“我爸是你们学校的老师,你打我,我回去就告诉我爸去。”
他把人揍了一顿,让人回去找他爸哭去。
再联想到刚刚的对话,才知道曾繁清还跟老师扯了隐私权。他有几分好笑:“我爸以前是个半吊子法学生,为了追我妈,他还跟着听了几次法学的学术讲座,陪我妈准备司法考试,还跟着背了几个法律条文,有时候喜欢拽两句,那天在办公室里好像和老师说起了隐私权。”
也许给了班主任一点压迫感?
之前,王谨惠给他送情书被老师撞见之后,他们俩被喊进办公室。她给老师下跪磕头求别请家长,实在让他太受震撼。晚上,曾繁清难得接他,看他表情有点不对劲,问了几句话。
他没瞒着,就把这事跟曾繁清说了,只是没说出王谨惠的名字。
谁知曾繁清当时的反应比他还激烈。
曾繁清那时跟他说:“即便是老师,也没有权利去收学生的私人信件,还公然阅读学生的信件。即使是情书,他也没资格,没这个权利。”还说了句,“那姑娘可以去投诉,这根本就是在侵犯她的隐私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