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的。”沈邻溪朝一边的曾忆昔抬了抬下巴,“让他干就行,长这么大个,不干活当摆设吗?”
曾忆昔:“……”
回到房间,江月稠缓了好一会儿,都没缓过劲儿。
她找了面镜子,看清了自己的脸。苍白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还穿着睡衣,衣领都没弄好……
怎么就这副模样见了曾忆昔他妈妈。
江月稠拿出化妆包,想了想,现在化妆是不是太晚了些……
都已经看过她这副丑样子了。
她换了身衣服过来,头发也梳理了一下。仔仔细细地捯饬了一遍,才敢拉门出来。
走到厨房里,江月稠想帮点忙,问了句有什么可以帮的上的。
沈邻溪看她,眼神温和:“我和曾忆昔两个人就够了,你身体不舒服,先去休息吧。”
她的语气和神情都很温柔,并不是客套话。
江月稠觉得嘴突然笨的有些可怜,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干巴巴地解释:“我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让曾忆昔带你去医院看看。”
“……嗯。”
“这鸡汤还得要一会儿。”沈邻溪拿着一边的干抹布擦了下湿淋淋的手,“阿姨先给你做碗面吧。”
哪里好意思让曾忆昔他妈妈这么忙前忙后,江月稠又是一阵紧张,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弄就行。”
“生病了怎么能自己弄呢。”沈邻溪白了一眼曾忆昔,想嘴他两句,又觉得当面这么埋汰可能让他有几分下不来台。
说着,便就着眼前的点食材,先给江月稠做了碗青菜瘦肉面。看这孩子憔悴的,她想到在外的曾如初,那丫头最近也生病了,一时更觉得心疼。
煮好面后,她给江月稠盛了点,又说了些话,“工作不要太拼了,事情都会做完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江月稠点点头,“好的。”
“我不知道是你要喝汤,”沈邻溪有些懊悔,“要不然我带点阿胶什么的来,虫草什么的过来。”
沈邻溪完全没问她任何私人的事情,对于她的工作、她的家庭情况,什么时候和曾忆昔打算结婚这些,都没问一个字。只问了她喜欢吃什么,又说了曾忆昔他妹妹在北城,这几天也感冒了,还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别太辛苦。最后让她有事可以让曾忆昔去做,别太惯着他。
怕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沈邻溪没待多久就走了。
“会不会给阿姨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江月稠忍不住问。
她今天的样子,好像有几分的不修边幅啊。
其实从小到大,家长对她的态度,都是认可的比较多。她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
“你看看人家江月稠……”,她也曾是个参照坐标系。
但在曾忆昔的家人面前,她却有些底气不足。可能是因为太过在意吧。
曾忆昔不以为意:“怎么会?”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她语气有些埋怨。
“我也不知道我妈会来。”曾忆昔说。
“……”江月稠抿了下唇。是这样吗?
“你在担心什么?”曾忆昔决定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江月稠犹豫,最后还是开了口,“我怕你爸爸妈妈会不喜欢我。”
“杞人忧天。”这回没眷顾她的感受,曾忆昔不客气地说。
“……”
“我爸妈为什么不喜欢你?”他抬手,用虎口去卡江月稠下巴,让他们目光不多不避的相接。
他语句像连珠炮一般落了下来:“我爸妈也挺好的。”
“就算不好,那不也是有我。”
“我还能你受委屈?”
……
说完,他伸手,揉了揉江月稠的头发:“别瞎想。”
两个小时,鸡汤终于熬好了,曾忆昔去厨房给她盛了一碗。很香,是原汁原味的那种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