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人说,这里快拆了,要在这边修地铁。
拆迁的消息传了很久,从江月稠上大学那会儿就有人念叨说这里要拆,但迟迟没见着动静。直到上个星期,有个工程队来了,在这边忙活,说是这边将来要修地铁。
大家心里都有了底。
可能也就这两年的事情吧。
刘小梅在厨房煮了些饺子,江明到门外,遥遥的看了眼楼下的热闹。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真的要拆了啊。
饺子端上来,刘小梅给她添了点醋,随口问了句王谨惠的事。
江月稠后来没再问过,并也不知道情况。
刘小梅愣了一下,让她打个电话问一下。
江月稠不想干,让她自己去问。
江明觉察到了不对劲,问了句“你跟惠惠闹矛盾了?”
江月稠咬着饺子没说话。
刘小梅这才看出了点异样,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月稠依旧无言,不知道从何说起。
晚上,她收拾东西时,刘小梅说:“真跟惠惠吵架了?”
江月稠“嗯”了声。
看着她默不作声的样子,刘小梅又问了句到底怎么了,江月稠淡淡说了句“没什么”。
刘小梅叹口气,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江月稠听到客厅里传来声音。
看着一本正经在看国际新闻的江明,刘小梅忍不住数落:“天天看新闻看新闻,家里的碗放那里泡半小时了你都不洗,身边的小事懒得做,倒是成天操着人美国总统的心!”
江明小声辩解:“……我不就看一会儿……”
刘小梅:“你不能把碗洗了再去看?”
江月稠从房间出来,站门边道了句:“那碗,我待会洗就行。”
她吃完的时候,江明和刘小梅还在说话,俩人碗里还有不少,她也就没急着收拾。
“让你爸洗。”刘小梅没好气地道,“家里的碗不洗地不扫的,老婆孩子不心疼,身边的小事一点不干,天天还在这儿一本正经的操心国计民生呢!你看这新闻有什么用?明天去店里跟人扯淡显摆你知道的多是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
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点吧。
江明抬起脸,有些怨愤地看着她。
“说你还不乐意了是吧?”
“……”哪还坐的下去,江明赶紧把电视关了,走进厨房,才小声道道了句,“这婆娘真是更年期到了,不就看个新闻,怎么能上纲上线成这样?”
虽然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但看那嘴皮子一张一合,大概就是知道肯定在抱怨,生活这么多年,对彼此的德行了如指掌。
刘小梅往厨房那边走,“你倒是说说,我哪句说错了?”
“没没没错。”江明哪敢回嘴,“是我错了,我错了……”
江月稠听着好笑。
回房继续收拾,没一会儿,却又想到了刘小梅的话。
对身边的人和事很容易冷漠,总在操心着抽象的遥远的地方。
还以为自己很有人文关怀?
就这样,又想到了王谨惠。
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王睿斌。
电话里,王睿斌说她的情况好了点。
不过,王谨惠倒是好了些,但王家成日子可是难过的很。
这段时间,赵芬萍在北城照顾她女儿,王家成一个人在这边,没人理会他。他连个饭都不会做,眼下胃也不好,再也不能大鱼大肉的吃,前段时间还问江明怎么熬粥……天天受活罪。
王家成开始脾气还暴躁的很,在电话里跟赵芬萍说,等回来,一定好好教训她。
赵芬萍一听,行,那老娘干脆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