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曾忆昔抓住她话里的一个词,又复述了一遍。
将那两平平无奇的字眼,说出了欲盖弥彰的暧昧。
江月稠:“……”
她条件反射般地,轻轻松松就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
应该是以为她故意留了个本子下来,作为下回接近他的借口。
事情貌似越来越离谱了。
就在她决心适可而止,要把话说明白的时候,曾忆昔朝她漫不经心地招了招手。
是要她本子的意思。
……话涌到嗓子眼又滚了下去。
还是先紧着正事吧。
江月稠抿了下唇,将笔记本递向他。
曾忆昔没答有空与否,只顺手接过。
然后瞄了眼,动作很随意地合上,放在一边。
这才抬眼看她,“行。”
“下回。”他又复述了这两个别有深意的字眼。
“……”
其实,也可以不用太勉强。
江月稠:“如果打搅到你……”
“也说不上打搅,你们梁总监呢,说要我——”他顿了顿,看了眼她的电脑,“帮他一个忙。”
说完,再偏过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照顾一下他的师妹。”
“……”
难怪。原来是梁信语跟他说了什么。
只是不知道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梁信语有没有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也没再这里磨叽什么,她道了声“谢”,便出去了。
出门才想起来,还没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曾忆昔看了眼那个墨绿色的笔记本。
里面是米黄色纸张,印着她的字迹。
她的字一如既往的好看,是那种有点飘逸的字迹。
一页上条理清晰的罗列了几个要点。
是她刚刚准备问他的。
江月稠主动找他帮忙就已让他很意外。
但他目前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告诉她一些在一个游戏资深玩家这里非常浅显的知识。
他捏了捏眉骨,靠在椅子上,觉得有些牙疼。
——
次日,江城下了一场雨。
雨势有些大,还夹杂着寒风,街道堆积着枯枝败叶,环卫工穿着雨衣在清扫。
下了公交车,江月稠握着伞柄疾步向前,旁边好几个同行的人,手上的伞都被刮断了伞骨。
她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伞面也被刮的向后翻了些,都来不及调整,闷着头向前。
衣衫和头发都淋了些细雨,十分的狼狈。
不过,好歹是终于在上班的前一秒,打上了卡。
险些没了全勤。
住在家的话,如果天气晴好倒还不错,遇上这种恶劣天气,还真的有点麻烦。
她又忍不住去想找个房看看。
要不然扣了一次全勤,其实也很不划算。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月稠遇见了几个同事,打听了一下租房的事,不过最近确实没什么房源。
在电梯里,她脑袋昏昏的靠在里侧。到了3楼时,进来一个人,是曾忆昔。
曾忆昔看了她一眼:“你这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