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孩子家长激动得站了起来。
余大川却脸色一白,连项队都目露犹豫起来。
只有陈梵听了,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点了点头。
“好。”
邵心武对他的答应也没有什么意外,将装好的枪挂在指尖,将两个吓坏了的小孩子拎出了糖果屋。
陈梵走上了前去。
项队犹豫,又在陈梵的眼神下只能不作任何阻拦,大川脸色青白不定,恨不能去替陈梵,又被陈梵摇头止了回去。
交换很简单,邵心武甚至把糖果屋的老板娘都放了,只扣了陈梵一个人在旁。
他看了陈梵一眼。
“之前我是不是提醒过你,抓到我之后,一定要好好开心。你怎么没听出来我的意思?”
陈梵说没想到,“确实没想到,你还能越狱。你本事挺大的。”
邵心武一下就笑了。
“是呀,我要不是本事大一点,早就被你抓了,不是吗?”
他冷笑看着陈梵,陈梵目色毫无波澜,与这个对他恨透了的旧友对视。
“这一次,我不想抓你了。你自首吧。”
“自首?”邵心武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陈梵,你在做梦吗?”
陈梵说不是,“我只是替别人传话。”
邵心文眼毛一挑。
“替谁传话?”
“你觉得还有谁呢?”陈梵反问了他,“还有谁能牵挂你这个亡命之徒?”
邵心武一下就愣住了。
这个世界上,他的血脉亲人要么死了,要么不敢再与他靠近,走的远远的。
谁还会牵挂他呢?
除了... ...他亲妹妹邵心文。
邵心武心下陡然一紧,抬手扼住了陈梵领口。
“你们把她怎么了?!我的事情和她无关!你们不是依法办事吗?你们把她怎么了?!”
“心文没怎样。”陈梵在他的暴怒下,轻轻说了一句话。
“她生病了,转去浦市做手术了,明天就是她上手术台的时间,她怕她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
自从厉叔死后,邵心武自顾不暇,后来纠结了许多势力想要东山再起,被警方围追堵截,他发了疯一定要将这条路走到底,已经多年没有机会去看自己的妹妹了。
“心文怎么了?!”
“是胃癌。”陈梵告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邵心武怔在那里,“她才多大,她才二十多岁,怎么会得胃癌?!”
“她抑郁症多年,身体底子很差,有每天都要吃很多药... ...”
陈梵没说完,看到了邵心武近乎目眦尽裂,像他吼来。
“是你害的,是你害她抑郁症的!”
他说了,陈梵忽然笑了起来。
“我确实负有一部分责任,但你邵心武呢?你都做了什么?你不是骂她就是把她锁起来,你希望她也像你一样仇视我,仇视这个世界,这对她来说本来就是一种折磨,不是吗?”
那些年,父母突然过世的那些年,年少的他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面对彼此了。
又有谁做对了,谁做错了呢?
邵心武手下攥的噼里啪啦作响,却眼中泛起红丝,抿紧了嘴。
陈梵也沉默了下来。
半晌才又开了口。
“心文记挂着你,她还有话留给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