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些超出远帆的理解,“匿迹酒吧不是他的?”
许军说,“名义上不是。”
“当年边万年替边九铺设周全,留给他的生意也都是清白的。”许军默了默,继续说,“只是后来他把那边的生意交给心腹赵全打理,赵全混黑多年,知道什么来钱最快……”
远帆愣住,半晌才开口,“进去的是赵全?”
“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很难把边九吐出来。”
远帆脑中念头一闪,问,“边九之前想让你接新桥的生意,赵全能甘心?”
许军略一迟疑,蹙眉颔首道,“不甘心也会同意,他对边九有种……病态的盲从。”
突然他觑着眼睨向远帆,目含警告,“所以你能侥幸混进去,且能全身而退,不是你本事大,而是因为赵全最近因这事懈怠了管理。”
远帆眨了眨眼没有反驳。
怪不得她有种过于轻易了的感觉,然而此时她虽有后怕,却完全没有后悔,当时的想法简单而直接——
不能让许军身陷囹圄。
男人的低声喟叹将远帆从思绪中扯出,她听到许军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发自尘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我不值得。”
她抬眸看向他,猝不及防间看到男人眼中掩藏不住的情绪,痛楚,迷茫,自嘲……
远帆想起有关于他的报道——
“林森同志,1988年3月25日生,汉族,北都市公安局二级警司,深入涉黑团伙内部卧底,在与以边万年为首的黑恶势力对峙过程中牺牲,年仅29岁,此前,其父母、兄长、妹妹被黑恶势力报复均已丧生……”
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利箭,穿过时间的壁垒向她袭来,一根一根,直冲心脏。
心顿时破碎而疼痛,远帆只能将他抱紧。
“许军,”她眼眶湿热,轻声笃定地说,“你是我爱的人,所以你很值得。”
话落不过一秒,许军猛地用力回抱住她,手臂像钢铁铸就的枷锁,将她箍在怀里,印入心跳和灵魂。
远帆感觉到他的颤抖,良久,听到的滞涩几分的声音,“叫我杨帆。”
“杨帆,”她低声说,“我爱你。”
似乎觉得不够,她从他怀中抬头,对上一双剧烈震颤的眼眸,远帆捧着他的脸,深深地注视,“我爱你。”她说。
不带任何姓名和称谓,只因他是他。
许军转而捧住他的脸,猛烈而激烈地亲吻,夹杂着纷乱不堪的话语,“远帆我也是,我也是……”
……
远帆答应他会去请假,但霍振腾因之前她“休假”太久,驳回了她的请假申请。远帆索性告诉他,因为那条曝光酒吧的新闻,她被人盯上了,恐怕会有危险,霍振腾反问,“酒吧老板不是进去了吗?”
远帆感觉怎么解释,若少了许军那一环都解释不清,可她又不想把许军的身份说出来,她烦躁地撂了句狠话,“不准拉倒,我不请了。”
说完不等霍振腾反应,转身就走。
霍振腾微微皱了皱眉,思虑片刻,探身拿起手机……
远帆没请下来假,许军终归是不放心,当天下午把她接回家,紧接着就拎着个行李包搬过来。远帆喜不自胜,跳上他的后背惊叫,“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许军随手把包丢在地上,反手托住她低声嗤道,“当心摔着。”
远帆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在他耳边吹气,“你才不会让我摔着呢。”
许军眼神渐暗,侧眸看向她,远帆含笑的一双眼冲他眨了眨,下一刻不知他做了什么动作,倏忽之间,她竟从许军后背转到他怀里。
“这不是差点摔着?”他沉着脸说。
远帆愣了愣,旋即笑得一脸崇拜,“你好帅呀。”
许军霎时破功,侧转头看向一侧,笑声低沉。
远帆翘头在他下巴上亲一下,俏生生地看着他,“睡觉去吧?”
许军轻笑,“就光睡觉?”
远帆挑眉说是,接着凑到他耳边,又轻又缓说了几个字,许军顷刻失控。
……
即将进入正题,许军却停了下来,克制着问,“买套了吗?”
远帆在迷离中愣了愣,反问,“你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