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军一愣, 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握住远帆肩膀,力道令她忍不住皱了皱眉,男人赶紧松开一些, 俯身注视她的眼睛,紧张而期待地问,“你能听到了是不是?”
隔几秒,远帆笑着点头,用拇指和食指比量,“能听见一点。”
许军脸上溢出狂喜,倏地将人抱离地面,他似乎激动得说不出话,静滞片刻,突然抱着她原地转圈。
远帆感觉眩晕而美好,搂着他的脖子开怀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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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当之后,两人早早吃了晚饭,外面天色还亮,许军带远帆出去溜达消食。
出了四合院,沿窄长的胡同走了约莫几十米,视线变得开阔,眼前是一片形状不甚规则的小广场,周围分布着一些店铺,超市、水果店、小饭馆……一应俱全,再往前走一段是菜市场,此时因天色渐晚而显得门前冷落。
远帆一边参观似的张望,一边问,“中午你就是来这儿买菜吗?”
许军点头,脸膛被余晖映红,笑容染上暖意。
远帆心里生出一些微妙感觉——
他身上的冷漠和落拓正渐渐淡去,或许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受他感染,远帆也笑了笑,接着轻声说,“我很喜欢这里。”
许军一愣,问,“为什么?”
远帆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这是我的福地,一来这儿我耳朵就听见了。”
男人沉吟轻笑,“这也能联系起来?”
远帆为了听清他说话,故此神情格外认真,听完点了点头,又问,“我们能在这里常住吗?”
许军感觉意外,一时没出声。
他原本只打算让远帆在这里暂住几天,让她换换心情,且外面有个院子,总比住在楼房敞亮些。
只是总归是简陋了些。
毕竟空置多年,电器都已经损坏,昨天请人打扫的时候已经该丢的丢,该卖的卖。客厅里仅剩的家具和陈设古朴老派,完全没有现代气息。
见他半晌没答,远帆脚步顿住,微微皱眉看着他,“怎么?不乐意啊?”
许军回神解释,“没有,只是觉得这里条件差了些,怕你不习惯。”
“切,”远帆说,“收拾收拾总比你那超市后的院子强吧?”
接着她轻飘飘睨他一眼,小声嘟囔,“这可是北都寸土寸金的四合院好嘛!竟然还嫌弃……”
许军沉声而笑,问她,“真打算在这儿常住?”
远帆:“当然是真的。”
许军点头,“行,那明天去医院回来,我去把剩下的行李拿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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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人依然早早躺在床上,这里的床略窄一些,远帆只翻滚了半圈便落在许军怀里。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拂在额间,温热轻缓,远帆心念微动,手往下探去。
许军截住她的手哑声问,“想干嘛?”
“想。”
“……”
许军无奈极了,身体往后退,没什么力度地警告,“别闹,赶紧睡觉。”
远帆不死心地往仍往他身上贴,嘴里黏黏糊糊地哼唧,“都多长时间没做了?你就不想?”
“老子当然想!”许军没好气地咬牙,“等你耳朵好了老子使劲弄你!”
“干嘛要等啊!?”远帆气急败坏地挠他,“谁规定治疗期间不能做了?医生也没说这话吧?!”
许军握着远帆的肩膀不准她再靠近,毕竟他对这个女人压根没什么定力,能忍这么多天已经算是奇迹了。
“我在网上搜了,”他说,“有人说治疗期间最好不要同房。”
远帆眉心一跳,语气硬邦邦地问,“从哪儿查的?来,拿给我瞧瞧。”
许军在黑暗中注视她较真的脸,半晌,妥协般叹了口气,起身从桌上拿来手机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