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的手缓缓松开,手臂垂在身侧。
再度开口,声音微哑,“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晚点我去找你。”
陈述的语气,却略带着商量的口吻。
远帆未置可否,转身走了。
***
一场约会就这样泡汤,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总好过硬着头皮赴约。
远帆回到租屋没有立即去补觉,她现在不可能睡得着,犹豫再三,她拨通了丁玲的电话。
丁玲正上班摸鱼,声音压得极低,“啥事啊大闲人?”
远帆笑问,“你很忙啊?”
“还行,你等会啊。”椅子拖动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她似乎走出了办公室,声量因此略高了些,“说吧。”
“……”远帆突然有点窘,她舔了舔唇角说,“刚才有个朋友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没什么经验就干脆请教一下你。”
“感情方面的?”丁玲问。
“……对。”
“那你问对人了,说吧,这位朋友。”
远帆张了张嘴,想说不是我,又觉得再解释就更加欲盖弥彰,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位朋友说她无意中见到了她……男朋友的追求者,虽然知道她男朋友对追求者没想法,但是仍然心里不舒服。”
“她怎么知道她男朋友没想法?”丁玲呵呵两声,“男人的话可不能全信。”
远帆一愣,随即皱了皱眉。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男的如果让追求者继续在身边出没,无疑就是个定时炸弹。”
远帆想了想,说出自己的疑问,“那怎么能证明他不是无缝的蛋?”
“这个证明不了,”丁玲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要用上点心思,就算一时撩不到,但多少能让他七荤八素的。”
远帆不可避免地联想到自己,许军可不就是她撩来的?
她可以撩,别人自然也可以……
丁玲的声音仍在继续,可远帆却在走神,直到被丁玲点了名。
“远帆,你听到没有?”
远帆猛地回神,“什么?”
丁玲只好把话重复一次,“男人如果有自觉,就应该把苍蝇处理掉,苍蝇不在身边晃了,自然就没有叮的机会了。”
“是……这样吗?”
“对啊,如果他连苍蝇都舍不得处理,那多少留着点心思呢。”
说完这句,丁玲极造作地清了清嗓子,拖腔带调地拆穿她并不高明的伪装,“我的分析怎么样啊,这位朋友?”
她憋笑继续补刀,“除了我,你哪儿还有能跟你聊感情问题的朋友?”
“我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叫远小帆~~”
远帆尴尬极了,本打算直接挂断电话,却被丁玲一阵吆喝叫住。
“你不会是在西河找了个男人吧?”
远帆:“……”
丁玲继续大胆猜想,“西河那小破地还有能入眼的男人?”沉默一瞬,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长长“啊”了一声,“有一个!我买烟的时候在超市遇见的!”
远帆没等她说出后面的话便仓惶挂断,恨恨地将手机丢在床上,整个人泄气地趴上去。
丁玲的话却像音频播报一般,一条一条在耳边重新过了一遍。
“男人的话可不能全信。”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男的如果让追求者继续在身边出没,无疑就是个定时炸弹。”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要用上点心思,就算一时撩不到,但多少能让他七荤八素的。”
“男人如果有自觉,就应该把苍蝇处理掉,苍蝇不在身边晃了,自然就没有叮的机会了。”
“如果他连苍蝇都舍不得处理,那多少留着点心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