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他心比石硬——Zoody
时间:2022-02-21 15:48:41

陆氧心里放松了些:“好,我知道了。”
天冷,徐天骐把双手插进羽绒服口袋里,打趣她说:“你肯定很喜欢你男朋友吧?”
“嗯?”
“感觉你这么一个社恐,能为了他迈出这一步,你很勇敢。”
“不是为了他。”陆氧看着地面说,“我是为了我自己。”
他俩走到校外,却发现平常那条十字路口被封了起来,路边还停着警车和救护车。
“这是怎么了?”徐天骐借着身高优势探头张望,“地上那是血吗?”
陆氧心里一沉,慢下脚步问:“是不是出车祸了?”
“好像是。”
“哎哟天哪,咱别看了。”徐天骐往东面指了个方向,“我们走天桥过去吧。”
他自顾自走了两步,发现陆氧还站在原地,看着被封锁的区域愣神。
“怎么了?”徐天骐又走回来。
陆氧胸膛起伏,后背钻出一阵虚麻:“我本来是要过马路的。”
徐天骐没听明白:“什么?”
陆氧闭了闭眼,缓了口气说:“我刚刚本来是要过马路去外面吃饭,走到这里突然改了主意想去找你,不然……”
这一次徐天骐懂了,他往前一步挡住陆氧的视线,说:“别看了,只能说老天在保佑你。”
陆氧给自己拍了拍胸口:“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有点后怕。”
徐天骐看她脸色不太好,担心道:“没事吧?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陆氧摇摇头:“没事,这个点食堂也没剩什么菜了,走吧。”
徐天骐明天还有一门考试,陆氧又惊魂未定的,两个人匆匆吃了碗馄饨就回学校了。
晚上徐天骐拉她进了群,介绍陆氧是他新签来的主唱,群里有近二十个成员,好几个人都热情地对她表示了欢迎。
陆氧回了两个表情包,别的话也不会说,但好在大家都挺忙的,也没空多寒暄,群里很快又安静下来。
还得收拾行李,明天就可以回家了,陆氧放下手机开始打扫宿舍。
湖城离杭城很近,她平时也经常回家,东西家里都有,收拾完发现行李箱还空了一半,陆氧干脆全用来装粉色狐狸玩偶。
两个小时后大功告成,陆氧把行李箱上锁靠在柜子边,额头上都忙活出了汗,她准备先去洗个澡。
热水冲刷在皮肤上,陆氧闭上眼睛,神经松弛了下来,脑海里无意识地又出现白天看到的一幕。
据新闻说出事故的是个大一学妹,已经被送往医院治疗了,情况不算严重。
但是现场有个孕妇受到惊吓,孩子没保住。
陆氧睁开眼睛,那么她当时无意间瞥见的身影,是不是就是那两个……黑白无常?
她记得朔告诉过她,无常神一般不会露面,除非是原定的命格出现了偏差。
所以那个流产的孩子是妄死的?
陆氧摁了泵洗面奶,用力揉搓脸颊,想赶走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这不该是她关心的事情,毕竟她自己还一团糟着呢。
第二天是爸妈一起来接她的,陆氧一上车手里就被塞了杯热奶茶。
陆学恺说:“你妈妈一定要买,我俩排了半个小时的队,还好出门得早,差点就迟到了。”
江玉兰把吸管拆开拿给陆氧:“快趁热喝,天冷等会就凉了。”
陆氧乖巧地笑了笑:“谢谢妈妈。”
阳光透过车窗打在她的大腿上,父母坐在前排聊起了家常。
手里的奶茶温温热热的,很甜,但冬天需要这样的糖分。
高中放假晚,陆选下周才期末考,他上完晚自习回来,看见陆氧坐在餐桌边悠哉地吃着夜宵,羡慕得眼睛都要红了。
“我还有多久才能上大学啊?”陆选有气无力道。
陆氧咬了口鸡蛋:“你先保证自己能上上大学吧。”
陆选啧了一声,转头就告状:“妈,姐她瞧不起我。”
江玉兰从厨房端了一碗新煮的面出来:“你吃完赶紧看会儿书睡觉去,期末你敢考砸你今年过年就没压岁钱了啊。”
陆选简直要吐血,敢情家庭地位的地是弟弟的弟,他不说话了,安静埋头吃面。
寒假的第三天,陆氧去见了郁攸。
之前在医院里爸妈就挺担心她的心理状况,怕那个梦给女儿带来困扰。
江玉兰提出要带陆氧去见郁医生的时候,女儿一点也没排斥,这么听话反倒让她觉得有些意外。
在休息区等了十几分钟,很快就轮到陆氧了。
“那我进去了。”
江玉兰点点头:“妈妈就在外面等你。”
轻轻敲了两下门,陆氧推开门走进去,喊:“郁医生。”
郁攸正在给自己泡咖啡,问她想喝什么。
陆氧回:“随便。”
郁攸拿了盒牛奶丢过去,自己端着咖啡杯坐到单人沙发上。
“你妈妈和我说了一下你的状况。”
陆氧点点头:“其实没什么事。”
对面这个小姑娘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有些话可以不用拐着弯说,倒是方便。
郁攸问她:“见过他了?”
“嗯,他说他不记得了,也没有很痛苦,让我不用难过。我已经想明白了,以后我会好好生活的,为了他更为了我自己。”
郁攸欣慰一笑:“那你今天来找我,想咨询什么?”
陆氧喝了口牛奶:“没什么,就想找你聊聊天。”
郁攸挑眉:“哦?”
“嗯……”陆氧犹豫了下开口说,“他上次给我讲故事的时候,说了一点有关你的经历。”
郁攸短促地笑了声:“不会吧,我的黑历史都被你知道了?”
陆氧也翘起嘴角:“那也不叫黑历史吧,不过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感觉你是历史书上的人,但我现在在和你对话。”
郁攸说:“不过你接受起来倒是挺快的。”
陆氧耸了耸肩:“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郁医生,那你为什么选择当心理医生呢?”
“你知道人类为什么需要心理医生吗?”
“为什么?”
“很多时候人类只是需要一个可以理解他们,并且替他们说出心里话的人,而我恰好有个超能力。”郁攸放下咖啡杯,交叠双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浅浅笑着说,“我能听到你们的心声。”
陆氧瞪大眼睛捂住自己的胸口:“真的?那我刚刚在想什么?”
郁攸直视着她,开口说:“在想这瓶牛奶挺好喝的,等会走的时候问我再要两瓶。”
陆氧倒抽一口气,震撼得说不出话。
郁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的反应和以前一模一样。”
“以前?”陆氧疑惑,“我小时候吗?你告诉过我?”
郁攸摇摇头:“不是小时候,我也忘了是你的哪一世了。”
陆氧有些懵,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所以我们很早就认识?”
郁攸看着陆氧的黑色眼瞳,又好像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嗯,你,或者说她,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天呐。”陆氧突然有些百感交集。
“那我前世也长这个样子吗?”
郁攸被逗笑了,无奈道:“你难道就最关心这个问题?”
陆氧挠挠头,干笑了两声。
“当然不长这样,但我能认出你。”
陆氧又好奇道:“那我上辈子,都过得怎么样啊?是干什么的呀?”
郁攸垂眸,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听实话?”
陆氧反问:“那你还想怎么骗我呀?”
郁攸说:“你也知道,你的心脏不好,三元有亏损的人,一般注定就是个多灾多祸的命格。”
陆氧哦了一声,心情往下沉了沉:“那就是说我一直命都不好呗。”
“坎坷了点,但也不代表你过得就不好,你现在不就很幸福吗?”
陆氧点点头:“也对。”
想到什么,陆氧问郁攸:“那我这次做了心脏移植,是不是就代表我以后就好了?”
“还是听实话?”
陆氧用力点头:“要是真相太难接受,大不了你等会儿再消除我记忆呗。”
“行吧。”郁攸告诉她,“所谓的眼、心、血三元是不死不灭的,不像你身体的其他部位可以消解重塑,你的心就是你的,那别人的也是别人的,等你……等你死后它就物归原主了,属于你的命格还是一样的。”
陆氧觉得脑子有点乱:“那没有心元的人呢,他们转世了怎么办?”
郁攸还没意识到话里的含义,如实回答她:“没有心元的话根本就不能转世,三元缺少任何一元都无法过无生相门的。”
陆氧没再说话,弓着背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耳边捕捉到什么声音,郁攸警觉地抬眸,心里有些后悔:“陆氧。”
陆氧摇摇头:“我没事。”
“需要我……”
“不用,我想记得。”
“他告诉你,是明年冬天以前?”
“嗯,也可能更早。”
“怕吗?”
“说实话。”陆氧扯了扯嘴角,“不怎么怕,我本来就没打算活太久。”
 
惊蛰响春雷,三月初,漫长的冬季终于结束,春天到了。
陆氧被闹钟吵醒,揉揉眼睛起身下床,总觉得脸颊边痒呼呼的,挠又挠不到什么。
她迷迷糊糊地刷着牙,猛地反应过来,睁开眼睛喊:“布鲁托?”
水池边还有其他同学在洗漱,都被她这一嗓子吓了一跳。
陆氧尴尬地低下头,赶紧漱干净嘴里的泡沫,用洗脸巾抹了把脸冲到走廊里去。
“你怎么来了?”
外头的树枝晃了晃,陆氧猜:“因为春天到了,你下岗了?”
小风灵蹭了她一下。
“是他让你来的吗?”
小风灵又蹭了她一下。
“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睡衣衣摆立了起来,它在拽着她走。
陆氧跟着风灵回到了寝室,她看见自己的桌上多了一沓纸和一根羽毛笔。
“他让我写信给他?”
小风灵在她脸上蹭了蹭,表示正确。
“什么年代了还飞鸽传书。”陆氧挠着脸,低声嘀咕,“我都多久没写过信了。”
嘴上这么说着,晚上洗完澡,陆氧坐到书桌前,还是像模像样地摊开纸拿起羽毛笔,准备构思她的第一封信。
几次将要落笔又收回,挣扎了半天,她最后也只是画了个表情包上去,并且配字:最近过得怎么样?
翌日早晨,回信安然躺在了她的课本上。
陆氧打开,他的态度比她更敷衍,就写了两个字:还行。
第二封信,陆氧用心了些,把她这一天干的所有事写了篇流水账。
他回信:今天学习了两个小时,不错。
第六封信,陆氧写:今天周六,我去看了汪奶奶,她做了青团给我吃,咸蛋黄馅的,超级无敌美味。
他回信:多吃点,现在天气是不是暖和点了?花要开了吧?
第十九封信,陆氧写:你在忙什么啊?好久没看见你了。
他回信:很无聊,整理资料什么的。
全球变暖,气候两极化,不止是冬天来得早,夏天也越来越匆忙。
一眨眼就是个可以肆意吃冰的季节。
第五十九封信,陆氧写:你还记得你欠我一个愿望吧?
他回信:记得,终于想好了?
第六十封信:六月十八号那天我们学校要举办草地音乐节,本人首次登台现场演出,我希望你来。
他回信:好。
 
第26章 第二十六阵风
 
听到铃铛响,柜台后的男人打了哈欠说:“欢迎光临百无访,买货还是办事?”
“有烟吗?”
天禄抬起脑袋,看见来人惊喜地哟呵了声:“好久不见啊。”
朔微微颔首:“是,好久不见。”
“来买烟?”
“嗯。”
天禄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从抽屉里摸了个软包纸盒出来,放到桌面上递过去:“这个行吗?刚到的新货。”
“行。”
朔拆开包装,抽出一根夹到食指和中指之间,左手打了个响指,烟尾被点燃,冒起猩红的火光。
他将烟放到唇边,两腮瘪下去,一阵烟雾袅袅上升。
天禄盯着他,这一系列熟练老成的动作和他这张清俊的脸庞太不搭了,他有些意外,笑了笑说:“没看出来啊兄弟,你还是个老烟鬼。”
朔抖了抖烟灰,没说话。
天禄也点了根烟,两个男人沉默地吞吐,一切刚刚好,多说一句话都毁了这让人安逸的气氛。
一根烟快燃尽的时候,朔咳嗽了声,开口说:“你能帮我个忙吗?”
天禄拿下唇间的烟:“什么?”
被尼古丁晕染,他嗓音低哑道:“我要过躺镜门。”
天禄弹了弹烟灰:“又要办事?什么情况啊?”
“不是什么大事。”
“行吧,老规矩,申请单带了吗?”
朔偏头看他一眼:“要有申请单,我就不需要你帮忙了。”
天禄叼着烟,愣了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提声问:“你要私自过镜门啊?”
“嗯,你帮我开个门,要多少功为都可以。”
天禄摆摆手:“这不是功为不功为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审批手续有多麻烦,你不上次来过了吗?”
他俩的说话声惊动了里头的归生生,她朝外喊:“哥,什么事啊?”
天禄舔了下嘴唇,赶紧把烟头碾灭,看朔还不明所以又抢过他手里的烟一起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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