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江萧圻还揶揄她,“对啊, 万一停在车库把胆小的邻居吓哭了怎么办!”
气得阮檬直掐他。
阮檬觉得自己的某位邻居一定是个行为艺术家, 有时候会把不用的模特扔在车库,有时候会把各种杂物用黑色垃圾袋装着丢在一旁,再从里面流出一些不明液体,会让人误以为是个抛-尸现场。
许是后来有邻居投诉了, 那位仁兄很久没有乱丢杂物。
阮檬想, 自己最近看到的残影可能就是那位邻居又出来兴风作浪了, 也没往深处想,打起精神迅速地离开了车库。
回到家, 阮檬没和江萧圻提起这事,如果说了,他一定又会笑话自己胆小。哼,才不给他嘲讽自己的机会。
第二天,阮檬回来得比昨天更晚,依旧是赖在客户家里求存款的一天,那位客户去亲戚家吃饭了,于是他们几个人就等他吃完饭回家在轮流游说,可惜那位客户不是个好糊弄的,利诱了许久也不见他松口,于是几个人只能铩羽而归。
收工时,领导说,要是这个月没有完成既定目标,那么每个人周末都要去小区、广场发海报,大家一阵哀嚎,但谁也不敢说什么。
停在车位上后,阮檬先是在座椅里休息了一会儿才出来。说实话,现在的工作状态比之前要累很多,客户也比G市的更对付,虽然江萧圻提过帮她,但她还是觉得先自己去努力一把,实在不行再让他兜底,为了不让江萧圻为了自己卖面子,阮檬比其他同事更努力。
现在,她浑身腰酸背痛,脸色也不是那么好,她不想被江萧圻看出来,所以打算先在车里稍作调整再回家。
阮檬拉下座位上的镜子观察自己的脸色,眼神一瞥,忽然发现有个人躲在自己的车屁股后面,她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以防自己看走眼,她又悄悄看了一眼后视镜,并没有看错。
是个看着年纪不算太大的男人,皮肤黝黑、头发凌乱,身上也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眉头微皱,透露着一股狠戾。他的大半个身子躲在车屁股后面,只有头不断伸出来观察阮檬车门什么时候开启。
阮檬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那么为什么他要躲在自己车后,谋财害命还是要劫色?她想起最近看到的新闻,某独居女士被人尾随杀害,心里一阵不寒而栗。
偏偏今天江萧圻不在家,他去邻市出差了。
阮檬大脑一片空白,其实最安全的方式是躲在车里不出去,再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但,万一这个人只是个流浪汉,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或者他在没有实施犯罪的情况下和警察狡辩,那么肯定马上就会放出来。
这样想着,阮檬决定先下车一探究竟。
下车前,她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个逃生锤捏在手上,然后悄悄地从驾驶座转移到副驾驶位置,打开了车门。
最坏的结局,这个男人是来伤害自己的,起码从副驾离开可以争取多一点的逃跑时间。
但很可惜,那个男人的动作很快,阮檬下车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紧紧相逼的脚步声,阮檬回头一看,那个人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五米了。
她确定,这个男人的目的确实是自己。
思考间,那人窜了上来,手里一块白色的布格外显眼。
阮檬大惊,这不会是传说中的迷药,一捂口鼻就会让人晕倒的吧?
她大喊,“你干什么!”
那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步伐也慢了一些,但很快,他又恢复速度,恶狠狠地看着阮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个老公,是他逼我的!”
江萧圻的仇人?难不成要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把自己绑架去威胁江萧圻?
阮檬试探道,“绑架可是犯法的,你还年轻,不要做傻事了,你有什么诉求可以跟我说,我帮你转告给江萧圻。”
“没这个必要!”他的声音提高了很多,“我只想让他跪在我面前求我!”
阮檬尽力拖延时间,希望看到一辆回来的车,可惜非常倒霉,此时的车库异常安静,只听到他们俩人说话的声音。
阮檬一步步往后挪,“那你想怎么样?”
那人看阮檬这么配合,一下子放松了警惕,他拎起手中的手帕,“你是想自己跟我走,还是我用这块布把你迷晕带走?”
对方毕竟是个壮年男子,硬碰硬不一定能占上风,阮檬决定伺机打他命门,找机会逃走。
她故作害怕,“行,那我跟你走吧。”
那男人得意地走上前,想伸手禁锢住阮檬的双手,阮檬终于找准机会,右手用力往上一拍,打散了他的双手,然后趁他站稳身体的时候抬脚狠狠地往裆下踢了一脚。
此时此刻不需要摆太多的花架子,够用就行!
那人一下子疼弯了腰,怎么也直不起身子,于是阮檬立马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保安。
闻讯赶来的保安在得知车库有人攻击他人时,立马回岗亭拿了工具再度回去,可惜,什么也找不到了。
阮檬提出看看监控,她要报警,让警察把这个人的信息找出来,调查清楚江萧圻和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却见保安一脸难色,“不好意思,这里的监控上个月坏了,新的监控设施还在采购中,监控画面我们暂时提供不了。”
阮檬简直要气吐血,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没有证据,万一以后那个人又来找自己怎么办,这种预谋犯罪可是防不胜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