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挣扎了一会儿折腾不动了,静静地由他抱着,房间里只剩下何予的哭声。
过了一会儿,她回抱住何予,轻轻拍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别哭,不哭了,乖。”她疲惫地说:“我不走了,睡觉吧,我们休息,好不好?别哭了,你的眼泪鼻涕都蹭在我身上了。”
何予不松手,“衣服买新的,你别走。”
叶笙往他怀里缩了缩,就像八年前那样,“我不走,不走,走不动了,好了,我不走了,你抱着我,我走不掉了。哥哥,你别哭了,别哭,我心疼,我舍不得你难受,别说不吉利的话,别跪,不要给别人跪下,你要好好的。不讨厌你,最喜欢你了,我只喜欢你一个,别哭了。何予,你赢了,我不走,哪怕你以后会反悔,我现在也不走啦。乖,我们睡觉吧,好不好?我累了,我想睡觉,我们休息,好不好?”
算了,算了,她再赌一回,用这条命做赌注,赌何予一辈子的真心,左右她孑然一身,没有什么能失去的,赢了她一本万利,赔了她甘愿认输。
何予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泪痕。
叶笙伸出左手,擦了擦他的眼泪,“美人哭起来好看,但笑的时候才最好看,别哭了,亲一下,亲一下就好了,对不对?”她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好了,不能哭了。”
何予哑着声音说:“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对不起,笙笙,我不该朝你发脾气,对不起。”
叶笙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又哭了?别哭了,哥哥,你亲亲我,你亲亲我我就原谅你。”
何予低头给了她一个温柔缠绵的吻。
闹腾了一晚上,叶笙是真的没力气了。何予拿来卸妆水给她卸妆,喂她喝了几口蜂蜜水,用热毛巾擦了擦她的脸和脖子,把她的睡衣拿出来要给她换衣服。叶笙向床头缩了缩,“我自己换,你出去,你别看我。”何予其实想看看她的伤疤,但不敢硬逼着她。他把衣服放在床头,蹲下身给她脱鞋,拿着鞋子出去,关上了卧室的门。他把鞋子擦干净放上鞋架,进卫生间洗漱。
何予回到卧室时叶笙已经换好了衣服,见到他进来,叶笙立刻转身面对着墙,“好了,你换衣服吧,我不会偷看的。”
何予:“......”
全部收拾好之后,他躺在床上抱住叶笙,用被子盖住两人。叶笙头抵在他肩膀,问道:“真的一直只有我一个吗?”何予用手指顺了顺她的长发,他说:“真的,过去,现在,未来,从来只有你一个,永远只有你一个。”过了一会儿,何予以为叶笙已经睡着了,却忽然听到她说:“哥哥,明天是十周年,我们去领证吧,你说明年之前办婚礼,还算数吗?”何予紧紧抱住她,“好,算数,算数,谢谢你,笙笙,谢谢你。”叶笙又往他怀里贴了贴,“睡觉吧,哥哥,不哭了,睡醒了就好了。”她终于电量耗尽,沉沉睡着了。
☆、领证
第二天何予醒来的时候,叶笙已经不在床上了。他慌忙穿衣服下楼开车,到了小区口,他看到刚从出租车下来的叶笙,这才松了口气,瘫倒在驾驶座上,衣服被冷汗浸透了。
叶笙走近敲敲他的车窗,何予开了门锁。叶笙上车,问道:“你是有事要出去吗?”
何予真的要被她吓死了,他勉强扯出一个笑,“我以为你走了,想去找你。”
叶笙捏了捏他的手,“对不起啊哥哥,下次我提前跟你报备。”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棕红色外皮的本子,“我醒得早,看你还在睡,就先回家拿户口本,顺带收拾了点东西。”
何予抱住她,“没事,没事,不用报备,想出去就出去。吃早饭了吗?想去外面吃还是我给你做?”
叶笙拍拍他的背,“去外面吧,门口开了一家蟹黄小馄饨,想去试试。还有啊,哥哥,”她松开何予,认真地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说谎,不开心的话一定要说出来,我和你都是,这样就不会吵架了,好不好?”
何予低声说:“我不会和你吵架的,不会再欺负你了。”他顿了顿,又说:“我不是想每天监视你,我是怕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笙笙,我们要结婚了,下半辈子都要在一起,你不能再一声不吭离开,分居两年就可以算作离婚了,我......”
叶笙用吻封住他的嘴巴,不准他继续说了。
吻罢,她无奈地说:“哥哥,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是法盲啊。离婚只有两条路子,一是双方一起去民政局领离婚证,二是法庭诉讼离婚,我永远不会和你离婚的。”她举起左手发誓:“我以后一定不会再骗你,一定不会什么都不说就走,开心的事委屈的事都会告诉你,不然的话,就罚我,罚我,罚我......”她忽然想起来,她的信用值实在太低了......
她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块粉色手表。
她把手表放在何予掌心,“除了房子和银行卡,我妈没给我留多少东西,这块表是最值钱的了,我把它放在你这里,这样我就永远不会走了。”
叶笙从不会拿姚荷开玩笑。
何予的皮包不在车上,只好把手表放回她包里,“吃完早饭再带回家。”
叶笙把手包交到他怀里,“我全部身家都在这里了,现在都交给你了,哥哥,我真的真的不会再走了。”
何予终于露出了笑,他凑近亲亲叶笙,说:“吃完馄饨就回家换衣服,下午直接去民政局。”
罗青青始终不理解,为什么她等电梯总能遇上何予跟叶笙。
这俩人今天看起来格外心情好,罗青青忍不住打趣道:“你们俩这么高兴,是新婚准备去度蜜月了?”
叶笙思考了一下,对何予说:“请一个月假太过分了,我们十一假去玩吧!”
罗青青笑容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