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让她怎么说,
说她是个傻子,
以为你是从古井里爬出来吃人的千年老妖,
然后她吓一跳,
她还跑,
完了她还啪嗒摔一跤。
呜呜呜她选择沉默。
见她支支吾吾憋红了一张脸不肯回话,周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说:“行了,不想说别说,我又不吃人。”
他还加重了吃人两个字。
陈灿尴尬的脑子一抽,竟然还问他:“那那你吃蛋糕吗?”
说完再去看自己手腕上系的三盒蛋糕,这么一摔,盒子都被压塌,粉白色的奶油糊了一袋子。
“……”
周放扫了一眼,淡淡的评价:“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是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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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这,别乱跑。”
他抬腿往前面走了几米,敲响一户人家的门,进去,没过多久就拿着一个医药箱出来。
主人家还追在后头喊:“让你妹妹进来啊,进来坐。”
他对人客气的道了谢,往她这边来。
他转身的瞬间,
陈灿头顶上的灯倏地亮了,
是这家主人檐角的宫灯,大概是到点就亮的。
周放翻出一瓶酒精,棉签,碘伏,还有一打创口贴。
“手。”
陈灿乖乖的把手递过去,他上药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酒精直接往哗啦啦往她手上冲。
她抿着唇,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手不往后缩。
好在涂碘伏的时候周放没有怼着她的伤口一顿戳,动作对比起他倒酒精来说,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了。
檐角的小灯,晕出暖黄的光,替他周身镀上一层光影。
他将棉签沾了药水,一点一点的认真的擦她的手心,不疼。
动作轻的,反而让她觉得痒。
两人本来就坐在同一个石椅上,加上因为涂药,就离的更近了。
周放甚至能感觉到她在屏住呼吸,每当她擦一下,她睫毛就轻轻的颤一下。
等处理完手上,因为她坐着,蓬松的公主裙掩住了膝盖,周放把东西递给她让她自己处理。
他在一旁抽烟,身后的影子被细细拉长,落在她身侧。
她擦好药,整理好东西,原样放回医疗箱里,走到他身侧。
周放把烟掐了,两人一齐去还箱子。
走在小河旁,满耳浆声,石驳岸水迹斑斑。
陈灿跟着周放身后,像条小尾巴。
“哥哥,你也回去吗?”
陈灿偷偷往他身上瞥,他衣角处也有些脏,大概是在被她蹭的。
她有些过意不去,好心提醒他:“纪奶奶说,你再回去她就动家法了。”
他走在前面,无声的笑:“送你回去。”
斟酌了一会,她稍稍加快脚步,走到他身侧,仰头问:“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周放闲闲的啊了一声。
没再搭话,就在陈灿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
他侧首,弯腰,凑近她。
突如其来的,陈灿心落下一个重拍。
清晰的看见他嘴角扯出一个恶劣的笑。
他说:“就、刚从井里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