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你醒了?你再不醒过来,我要担心死了。”时艺尧在医院守了倪曼三天,她日日高烧,梦中全是呓语,时艺尧哪里见过这样的她,吓得直哭。幸好书臣会抽时间回来看她,也有专业的医生、护士时时守候,不然,时艺尧也会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尧尧,你怎么在这里?妈妈她……”提到妈妈,倪曼的泪止不住流下来,她挣扎着起身,想去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还在输液,别动别动,曼曼,阿姨下葬都结束了,你要去哪里?”时艺尧大哭着按住她的手,不要她乱动。
“下葬?我,我躺了几天?”她这是错过了什么?
“你得了肺炎,昏迷了三天,现在也还在发烧啊,能不能别乱动……”
在时艺尧的哭声里,倪曼明白了眼前的情况,书臣像儿子一样,把妈妈的身后事都做的尽善尽美,好朋友一直在身边照顾她,而自己,因为生病的原因,全程缺席。
“尧尧,我没事了,你,别拦着我。”她声音微弱,但清晰明了,时艺尧以为她懂了,乖了,松开了她的手,自己在一旁擦眼泪。
“曼曼,书臣真的好,所有事他都做到最好,他居然是樊氏集团的二公子,难怪……”
时艺尧话没说完,倪曼已经自己拔下针头,起身下床,拿起手机想要出去,摇摇晃晃的走着还不忘自己按着针头的地方。
“你是不是疯了?”
“尧尧,我要去看看妈妈。书臣,书臣在哪里?”她刚打开病房门,樊书臣已出现在门口。
“小曼,我在这里啊。”胡子都没来得及刮,书臣睡醒了匆匆洗漱一下便来医院看她,谁知刚到门口便听到她在叫他名字,心已经软的不行。
“书臣,”倪曼一把抱住书臣,他没有准备,差点摔倒,焦镇不着痕迹的扶着他,稳住了身形。
“小曼,你还病着,这是要去哪里?”他揽着她的腰,仔细打量她,气色非常不好,皮肤一点血色也没有。
“我要去看妈妈。”她一句话,书臣差点哭出来,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她,只能抱住单薄苍白的人儿,低头贴着她热乎乎的脸颊,轻轻蹭蹭,没办法挪动一步。
“等你好了,我陪你去。”
“不,我要现在……”
“书臣,倪曼的手,流血了!”焦镇看到,沿着书臣衣襟滴滴答答滴落地上的血,吓坏了,定睛一看是倪曼的手腕流下来的。
“血,医生医生!”时艺尧也吓坏了,疯狂按铃。
书臣今日穿支架走路已是勉强,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真的很难,但还是扔下手杖空出手来捏住她手腕的针孔,另一手抱着倪曼,倚着焦镇的扶持低声叹气。“小曼,你别动啊,乖……”
“书臣,对不起……”她知道他很累很难,她都知道。
脸埋在书臣颈间,倪曼呜呜的哭着,她孤零零一个人,心里被害怕和委屈占据着,恐怖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
生病有的时候也是种幸福,被周到照顾着,不必理工作、人情,只做养病一件事便好。书臣看着倪曼明显瘦下去的脸蛋,心疼的无以复加,整日都握着她的手,似乎能通过相连的手手,把自己的能量传递给她。
快痊愈的后两日,倪曼已回家输液休养,樊夫人第一次正式与她见面。出乎意料,快七十岁的夫人一点架子也没有,握着倪曼的手,摸着她的脸蛋,不愿意撒手。
“妈咪,小曼还病着,你出来跟我聊天,让她睡一会儿。”书臣想把母亲拉走,可夫人舍不得放下。
“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生个女儿,你哥不争气没留住你嫂子。你这个宝宝好,白白嫩嫩,看着就像洋娃娃,头发还长长的,娇气又好看,我喜欢。”夫人是真的喜欢小女娃,倪曼又长得白净乖巧,温柔又漂亮,看起来与书臣特别般配,很讨她欢心,心里已经在盘算早日让他们结婚生子的计划。
“阿姨,我……”被夸的不好意思,倪曼又不敢挣开她的手,几分钟后,夫人手上的翡翠手镯,钻石手链,还有一对大牌镶钻的手镯,都套在了倪曼雪白的一对手腕上。
临走时,她还进屋来捏捏倪曼的脸,就差亲一口了。
夫人离开后,家里安静下来,倪曼下床去找书臣,发现他在房里,偷偷给自己的腿涂药。原来这么多天里,他日日为倪曼妈妈的丧礼操劳,走了数倍于平时的路,支架与大腿之间着力的地方早已磨破,又因为倪曼的病,一点也得不到休息,只能是破了又破,一直也长不好。
“我来,你自己弄不好。”她握住他的手,扶着他慢慢坐下。
“小曼?”他都没听到她脚步声,吓了一跳,下意识推开她,“已经好了,你别过来,小心脏了手。”
“怎么?让我看看。”她扑到他怀里,不让人家起身,扒着裤子非要看看伤口,情形别提多搞笑了。
“怎么会这样?”倪曼看到他大腿根处的伤口,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因为伤口面积太大,伤得太深了,有些地方能看得出,是好了一点又被生生磨破,来来回回破皮几次了。
“你别哭啊,我没事的,”书臣裤子也来不及穿,只能把人再次抱在怀里,心疼的哄她。“好不容易身子好了一些,怎么又哭?”他的手擦着她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焦急的心情,比伤口更磨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看文的宝宝们,照顾好自己,不要着凉生病哦。
全文过半,谢谢宝宝们鼓励我,希望我能把奢侈的爱好坚持很久很久哈感谢在2021-11-28 08:53:39~2021-11-29 15:53: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