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上次两人各坐沙发两端,不自在又各怀心思的时候,林芜觉得现在和他肩并肩的距离,貌似有点过于亲近了。
电影已经开始,林芜不声张地挪动屁股,想往旁边去,可惜这真皮沙发吱呀地响,每挪一下,都像是在跟靳天泽打小报告。
所以林芜不仅没坐远,反而被靳天泽抓回来老实待着,而且两个人越离越近,最后连腿都靠在一起。
这样的处境让林芜无心电影,她真诚发问,“你不觉得挤吗?”
“我本来是想把你抱腿上看的。”靳天泽转过脸,屏光五光十色,杂糅成斑驳的彩色照在他脸上,“你要嫌这样挤我们也可以试试那个。”
林芜噎住,眨了眨眼,随口胡诌,“我刚重新感受了下,好像也没有很挤。”
靳天泽谑笑,在黑漆漆的客厅里听起来特有痞味。
因为抛去了要钓他的那层保护罩,林芜对靳天泽突如其来的这些肢体接触都显得特别扭捏。
她试图忘记旁边坐了个人,专心投入到电影里,这才发现靳天泽找的电影是她之前没看全的《疯狗大乱斗》。
但不幸的是,林芜这次好像又错过了这电影的开头。
“靳天泽。”优柔的说话声像春日里的风铃,林芜不好意思张口叫他。
靳天泽懒洋洋地应了声“嗯”。
“你能后退一点吗?我前面没看到。”林芜小小声,顶着脑袋向左转,红唇擦到他衣袖,隔着单薄面料,身体的热度一传递,林芜烫嘴地退到一边。
靳天泽垂眸,看了眼她碰到的地方。
室内恒温,他单穿了件短袖,白色的,十分轻易地沾上了她的口红印。
淡淡的,烙下半边唇印。
电影里的光律动一次,那唇痕就加深一点。
靳天泽散漫地移开眼,捞起矮几上的遥控,后退了五分钟,“够了吗?”
林芜:“不够。”
靳天泽又拉回去一点,“这里?”
“嗯——”林芜两手交叠在腿上,样子乖张,“或许你介意重头开始看吗?”
靳天泽:“……”
电影倒回到开头,从黑幕什么都没有的地方重新再来。
林芜满意地坐坐正,心说这次绝对不能再错过这段内容。
但画面游走了两秒,靳天泽突然按下暂停。
林芜头顶问号看向他。
靳天泽压低声线,慵懒地开口,“电影如果从头看,那刚才你叫我那声是不是也应该从头来一遍?”
“?”
说的什么鬼话?
林芜顺着他的逻辑冥思,想想还是有道理的。
不过她真的答应下靳天泽提出的这个莫名其妙的回放游戏时,还是忍不住骂自己是不是吃饱了撑得。
“那就从叫你的名字开始,然后到哪里结束?”林芜仿佛梦回《十里情缘》剧组,当时导演跟她说戏她听得都没现在那么认真过。
而靳导对戏的要求却比郑导随便得多,他说,“看你自己。”
那就是想演到哪儿演到哪儿。
林芜问他,“可以开始了吗?”
“自己决定。”靳导莫名有点烦了,只强调一点,“自然就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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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看这片头,林芜付出的太多。
情绪到位后,林芜在心里自己偷喊了声“action”,先叫他名字,他回答完,再问他能不能后退。
因为当时有些不好意思,林芜揣了点难为情在话里,这会儿没那时那么浓烈的情绪,但林芜尽量回忆着内个味儿,继续演。
她脑袋歪向他,脸也是。
原本要和他的薄款白T再来个亲密接触,结果那布料的质感忽然不翼而飞。
空气里,取而代之的是两瓣有温度又柔软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