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芜呼吸忽地一紧,感受到对面灼热鼻息的一瞬间,脑袋轰地一声炸开,随即蹦出四个悲怆大字——初吻没了。
意识在游离之后悄然回来,林芜想抽身,但贴在她唇上的薄唇突然含住她。
像被突袭翻滚的热浪突然围困,那感觉奇妙得不可思议,明明想退出,却总受不住诱惑,在惊涛骇浪拍打在岸上的前夕,林芜懈怠地松开了齿关。
汹涌的浪潮肆无忌惮地冲进来,淹没席卷刚扑起的小浪花,林芜与之纠缠、乱舞。
暂时抛却了想逃开的心。
过了半晌,林芜好不容易恢复神智地将人推开。
黑夜里,两具紧贴的身影分开。
起伏的呼吸深浅不一,林芜摸着胸腔,想让自己快点平稳下来。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声“cut”,内心终于自在些。
端起桌上水杯,林芜温吞地喝着水,清清嗓子,游刃有余地像个高手在开玩笑,“你怎么自己加戏都不提前通知女演员?”
林芜会说这话,纯粹是不想显得自己一副被亲了然后害臊得要死要活的模样,那样有点没面子。
话落,她脸整个通红,幸好客厅可见度低,对方看不见。
只是靳天泽一句话没有,捞起遥控,按完播放随便一扔。
那动作嚣张得好像林芜才是刚才那个撬开他齿关,肆意侵略他领地的强盗。
林芜看着电影,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心思却早就不知野去了哪里。
这时电影里正好出来一批疯狗在狂吠,两个狗阵营嘶吼对吠,吵得是震耳欲聋,但开着小差的林芜这会儿根本不为所动。
蓦地,嚣张气焰压下大半的靳天泽语气凉薄地说着话,他音量不高,乍一听,更像自言自语,但确实是说给林芜听的。
“别跟我玩装老练演戏那套来自我麻痹。”他长腿敞开,一条腿靠着她,人往沙发里一仰,“我亲了你,你装什么呢。”
林芜攥紧指尖,深吸气,“我装什么了,又不是没亲过。”
“那再来一次?”说罢,靳天泽身子斜倾,作势要吻上去。
林芜两手抵在他胸前,禁止他靠近。
靳天泽退后,像看穿一切地笑话她,“怎么不行?”
林芜撇嘴,有些烦躁地垂下头。
其实今晚在盛家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刚才也是,如果真有一个男人上来那么强吻她,她早拍巴掌上去了,可是她没有,还和人家唇齿相依地纠缠了半天。
甚至为了不被看穿,林芜还要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比如现在——
“因为我、我腻了。”
“?”
“对。”见他搭不上话,林芜气势上不能输,“你说的互相玩,我当然没问题,但是吧,你技术不太行,亲的一般,所以我们以后还是别再亲了。”
靳天泽眼一眯,挑出话里重点,“亲的一般?”
“啊,”林芜应声,“但我还是允许你去外面多练练的。”各玩各的嘛,说到要做到。
男人轻啧,发出很不屑地一声笑,“你这话的意思是,我给你的初体验不太好,必须等到技术醇熟才能再亲你?”
林芜反应很快,“什么初体验,我又不是初、初吻。”
靳天泽被她死鸭子嘴硬的本事气到,口无遮拦起来,“那初/夜总是我来给的吧?”
“……”林芜怔住,脑子还没转过来,嘴上还在死撑道,“那、那也麻烦你练练好再来。”
靳天泽不在意,痞痞笑着,“那不如今晚先帮我验个水准,我出去也好对症下药,你说呢?”
“今、今晚?”林芜磕巴。
靳天泽不容她反应,一把脱了身上的短T。
结实的八块腹肌显现,黑暗之下,线条仍旧清晰深刻。
林芜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男人手抓着沙发垫,一个俯冲下来,将她囚困在身下。
唇角贴近她红软的耳垂,靳天泽呼出的气息,热烫得像要烧起来,“知道为什么带你回家看电影吗?”
吐露而出的声音低哑伴随磁性的深沉,萦绕在林芜耳畔,痒得她身体莫名一软。
隔着衣衫,男人体内流动的燥热就像导热装置,毫不吝啬地传递给了他身下的女人。
他说出口的每个字,都仿佛在柴火堆上烤过,靳天泽低声说,“因为那天我后悔了,想带你再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