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提示接通,景泽乔不等母亲开口说话,先问:“妈,你昨天去找思妍,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他并非要责怪母亲背着他去见慕思妍,从慕思妍的言语里,他知道母亲是为他好,只是他习惯母亲对孩子的不闻不问,母亲突然背后动作,他不适应罢了。
“告不告诉你,都不能怎么样。”
母亲说话的声音带有点疲惫,景泽乔估计她今天长途跋涉,被累着了,不由道:“妈,你休息吧。”
“等等。”
“有事吗?”
“是有事。”景夕从床上坐起来,用枕头垫着背,“我昨天找慕思妍,原先想着帮你一把,结果有些遗憾,慕思妍不复合的想法太坚定,我想多说一点关于你的事情,她也不爱听。”
景泽乔早就清楚慕思妍到底多抗拒和他复合,丝毫不意外母亲说的话。
昔日她向他敞开心扉,随他占领她的心里,如今她紧闭心扉,他方知道打开她的心扉多么艰难,她拒绝任何人走进去,他短时间内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他揉揉泛痛的眉心,“妈,谢谢你的帮忙。”
“跟你妈说什么谢谢,这么客气。”景夕沉默了一下,“你自己加油吧,争取不要太晚和慕思妍结婚。”
“我会的。”
景夕余光瞥见贺正年进来房间,道:“我要接着睡觉,挂了。”
按断电话,她躺回到床上,侧身背对贺正年,不想理睬他。
妻子上周六飞去B市,今天突然回来,全程没跟自己说一个字,贺正年走到妻子的身边坐下,握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问:“你去B市一周,是泽乔有什么事吗?”
肌肤碰触带来温热感,景夕嫌恶地挣开贺正年的手,不悦道:“贺正年,泽乔现在发生不好的事,都是你害的!”
“他出什么事了?”
景夕生气地坐起来,怒目瞪着贺正年,“他出什么事?倘若他的管家,晚点发现他情况不好,没及时送他到医院抢救,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贺正年顿时紧张起来,“他身体有大问题吗?”
景夕冷笑一声,“我不想跟你说话,你出去!”
妻子明显心情严重欠佳,儿子情况又不好,贺正年决定先去找人查查儿子在B市发生什么事。
半小时后,他再度想进入房间,发现房门从里面反锁了,不能从外面打开。
复婚后,二十多年来,这种情况时不时发生,他依然未能习惯被妻子关在门外,抬手敲门,“景夕,你还没详细告诉我,你去B市做了什么?”
没入睡的景夕,仿佛听不到贺正年敲门和说话。
明知不能把儿子曾一度生命垂危的事情,全都怪罪于贺正年,她就是忍不住怪他一个人。
***
处于瓶颈期,夏末难受得想把头发都薅掉。
发现慕思妍回来了,她讶异地看了看时间,“两个小时不到,你去看景泽乔,这么快回来!”
“他没什么事,我当然早点回来。”慕思妍重新坐到夏末面前的椅子上,打开笔记本电脑。
“景泽乔何德何能,住几天医院,你这位前女友去探望他两次。”夏末代入慕思妍被甩的角度,忍着不翻白眼,“换作是我,做不到探望他,我肯定是去看他遭没遭报应,是不是要死了。”
“……”慕思妍视线往上移,凝目注视夏末,“我跟他没有深仇大恨,不至于盼他去死。再说,他上周五晚上来找我,人也是上周五晚上出的事,我不去看他,良心难安。”
“我刚刚是开玩笑。”
“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不好笑。”
“懂!”夏末看着字数没增多的文档,敲不动键盘,烦躁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我们出去玩吧?找点东西,刺激刺激灵感?”
“我只接受室内活动。”慕思妍不喜欢夏天的室外,一个没注意,呆的时间长点,再回到室内一吹空调,绝对感冒。
“干脆在你家玩,好了。”夏末目光到处扫看,“反正你家地方够大,房子前后都有院子。”
“你做决定。”
大约思考五分钟,夏末问:“晚上烧烤、喝酒,行不行?”
慕思妍皱了皱眉,“我们两个人烧烤、喝酒?我不会弄烧烤,两个人喝酒也没什么气氛。”
“可以叫人过来!你介不介意?”
“可以叫我们的共同朋友来,其他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