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好放空头脑,左右翻覆让自己平静下来。
但是他越是放空,下腹的感觉反而越是明显。
听到动静的乔芝坐起来凑到他身边,“世子怎么了?身子有何不适?”
她一凑近,发间幽香仿若实质一般钻进裴承赫心里。不由自主臆想的感觉越发明显了。
裴承赫一猛子坐起身来,掀开薄被下了床。丢下一句,“我去书房睡。”就逃似的走了。
乔芝望着裴承赫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费解地摇了摇头躺下继续睡自己的。
说好是去书房睡觉的裴承赫,穿着里衣先找了口井,打了一桶水倒到身上。
凉水一刺激,什么歪七八糟的念头都没了。
这下才收起心思往书房去睡觉。
守夜的小厮跟在他身后,关怀道:“世子,您这是?”
裴承赫吐出三个字来,“静静心。”
那小厮也是机灵的,他看裴承赫不对劲,想了想后恍然大悟,凑到裴承赫跟前小声道:“世子,您晚膳吃了不少鹿筋,那个对男子有妙用。并且乳鸽您也吃了些,鸽称白凤,也是补阳的。”
尤其裴承赫常年锻炼又年轻,血气方刚的,更是容易火上浇油。
裴承赫皱眉悟了一下才懂,心想不怪夫人,都怪鹿筋。
难怪他往日也时不时会莫名难受,只不过因为一个人,没人惹他所以也没多难熬。
现在身旁有乔芝,自然一刻也待不了。
裴承赫到了书房,除去湿衣躺在榻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睡前盘算着明天要给乔芝留句话,七月之前再也不吃鹿筋等物了。
第二日乔芝起床时,裴承赫仍然是已经离家了。
她换好衣裳后,一扫眼见到卧房窗台外放着一朵粉白盛开的芍药,遂从屋里走出,来到窗台外拿起花枝。
守门的丫鬟立即道:“少夫人,这花是世子走时留的。”
乔芝点点头,走进屋里在多宝格挑了个素雅的天青色的玉壶春瓶,让丫鬟灌了水,然后将芍药插在瓶中,放在中室的炕桌上,以便能时常见到。
乔芝正为一朵花的温情心头柔软时,丫鬟来报裴承赫的小厮求见。
以为是裴承赫走前给她留了什么重要的话,乔芝忙让人进来说话。
那小厮走到乔芝跟前行了礼后,先说了句,“少夫人,此事恐怕要隐秘些才好说。”
这是因为裴承赫知道乔芝脸皮薄,怕当着丫鬟的面说让她害臊,特意嘱咐的。
可连无所畏惧的裴承赫都这么吩咐了,乔芝陡然就有些慌,不知道他给她留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等乔芝遣散丫鬟后,小厮才低着头道:“少夫人,世子要跟您说的是,七月前请莫要点鹿筋,也莫点鸽肉、驴肉、蛇肉等物。”
乔芝一片茫然,只隐隐听这个“七月前”觉得有些印象。
等小厮走后,乔芝找来程妈妈悄悄问了才知道裴承赫是个什么意思。又想起昨夜他突然去书房睡,才反应过来是受了昨天晚膳的影响。
顿时,芍药花不香了、心头也不柔软了。乔芝越想越手足无措。
直到到了金玉苑才堪堪平静下来。
今日要给雷老夫人请早安,除了被禁足的五夫人,又是侯府阖府上下齐聚一堂的时候。
如今再有这样的场面,与往日都是略有不同了。
大房中,世子夫妇相处和睦、婆媳姑嫂融洽,如今世子得了皇命有了差事,侯夫人还时时带着乔芝管家,可以说处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
二房昨日才在大房触了霉头,今日更是低眉顺目安静不言。
三房因为五房的事还未恢复元气,比以往安静低调得多。
四房只有四夫人一人,自不必提。五老爷因为五夫人还在禁足,老夫人心情不好时他轻易不凑上前,老夫人心情好了他就百般讨巧。
再说地位最高的雷老夫人,将冯挽晴的亲事配好、送回家后,可能因为没见冯挽晴就渐渐淡忘了端午宴上的事,在她内心中对五房的偏袒又渐渐占据上风。没了最会讨她欢心的五夫人,脾气又见古怪了。
今日她首先就拿二夫人开刀。
“二儿媳,听闻你这回觉得四姑娘的嫁妆少?你跟谁比的?”
乔芝见二夫人先看了一眼侯夫人,像是怀疑侯夫人走漏了口风。可侯夫人何必去宣扬这等事?这事知道的人不少,人多口杂的,二夫人要怨也该先怨自己才是。
二夫人收回视线后,站起身来垂着头答:“母亲,儿媳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