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朋友,他了解谈纪书。
他重感情,但却不会像孟越那样过分流露。
所以过去林斯正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留在渝水创业、定居。
林斯正没有忘记,毕业前夕,谈纪书的父母给他打了不少电话。
电话里无一例外都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劝谈纪书回北塘。
可最终谈纪书并没有回去。
孟越甚至还问过他是不是舍不得他们这群兄弟。
林斯正记得当时的谈纪书并没有回答。
只是沉默。
现在看来,到底什么心思。
很明显了。
林斯正最近觉得自己和谈纪书是一类人。
但又不完全是。
就比如现在,他知道自己这点没有论据的劝解于他而言,造成不了多大的作用。
他心底什么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去改变。
但作为他们三个人的朋友,他还是不硬不软地劝了两句。
林斯正后来想,自己应该是嫉妒吧。
嫉妒谈纪书有勇气去做自己不敢做的事。
为了那一点虚无缥缈的可能,谈纪书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这是常人难以理解更没法去付诸行动的事情。
“这次又要去哪里?”林斯正问。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谈纪书答。
林斯正笑着叹息一声,他明白了:“那你就当我刚刚说的都是废话,别放在心上。”
“我进去看看他,你呢?”林斯正临推门前,特意问他。
“去找她。”男人语气坚定,带着一股义无反顾地决心。
林斯正目光顿了顿,道:“那祝你愿望成真。”
然后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入。
-
这一觉,她似乎睡了很久。
唐言桉从酒店的床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抬眸看窗外。
天居然已经黑了。
她住的房间偏高层,从窗前往外看去,仿佛能将整个渝水市都纳入眼中。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不停地闪烁。
她推开半扇窗,遥远的鸣笛声随着冬日里的冷风一起吹了进来。
唐言桉就这样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冷风吹得关节生痛。
她才恍惚,似清醒过来。
自从说了分手以后,唐言桉发现自己的感官变得迟钝又敏感。
她回到床边,弯腰拿起手机。
消息倒是没有多少。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打搅她。
倒是李明芝女士给她打了几个电话。
唐言桉望着未接来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她知道,如果这一通电话回过去,势必要把所有的事告诉他们。
唐言桉不知道他们会是怎样的态度,能不能接受。
她犹疑了。
可明天又很快就要到了。
谈纪书从莫听那拐着弯打听到了唐言桉住的地方。
他驱车来到酒店,随意订了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