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越发不懂了,但要再说,卫俨扔了两个字:“闭嘴。”
……
若说昨晚的事是大福的“噩梦”,那今早的表白,便又是一场离奇的梦。大福接受不了,反而比之前默默暗恋时,更加难受了。她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却又没办法克服心里的关隘。
卫俨走后,她在电话里同清清说起了整件事。清清明白,她是让自己帮她选择。可清清没有替她做任何决定,只是提醒她要慎重,毕竟她除了“男神光环”,并不算了解卫俨。
这一点,她深以为然。单纯喜欢一个人和一场单纯的恋爱,并不是进阶关系,而一旦恋爱,就远非两个人的事情了。
卫俨可能没有体会过这些。
就这样,她在睡睡醒醒中度过了一个白天,直到夜幕降临,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是卫俨。好像不算意外,但开门前,她还是犹豫了片刻。
“你怎么又来了?”一开门,窜进一阵冷风,她咳嗽了两声。
卫俨自然是送货上门,服务到家,但就那两声咳嗽,先让他脸色一凝。他忙脱鞋关门,放了东西,到近处看人,“真的生病了?”他其实早上就感觉到了。
大福确实不太舒服,前几天淋了雨,昨天睡觉又没盖被子,可能是受凉了。“不要紧,你没事就赶紧回家吧。”
卫俨只看她的脸色发白,眉眼憔悴,便也不可能立即离开,“家里有药吗?”问完这话他就后悔了,这个家里近乎空无一物。
“卫俨,我二十二了,跟你的搭档一样大,早就成年了。”大福叹着气看他,“谢谢你,但我习惯了。”
“可你的习惯,让我觉得心疼。”卫俨紧接着说道,“小齐,我在追你,想对你好,但我知道分寸,给我个机会好吗?”
他的目光充满担忧,又是恳切的,大福没有抵抗得住,“不用吃药,我睡一觉就好。那个袋子装的是什么?”她顺手一指。
卫俨总算没有被拒,一笑,“是防盗门报警器。你那样睡觉不锁门太危险了,也许都不是第一次了。你去歇着,我很快装好。”
大福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问他花了多少钱,但见他动作迅速,也没来得及开口。又站了一会儿,她去到地毯上坐了下来,然后伏在小方几上,默默观看。
网上好像有句话,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而凭卫俨的外貌,也本不需要这种额外加持。大福不觉看入了神,从他利落的发型,看到高挺的鼻梁,清朗的轮廓,宽厚的肩背,一切都是完美的。
卫俨这个人,真的很难不令人沉迷。
也许是心虚,又像是举头三尺,有旁观的神明在提醒,她忽然就连打了几个喷嚏,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正想摸点纸巾出来擦,卫俨来得比纸巾快,手里就递着一张纸巾。
“装好了?挺快的。”大福故意掩饰,接了纸巾,背过身去。
“你这样明天怎么上班?我带你去医院好吗?”卫俨虽还是劝,却加深了语气,很是着急,“有没有发烧?”他伸手去摸大福的额头,不算烫,像是低烧。
大福自然不肯,但额头上的手掌触之惊心,她像是被点了穴。卫俨不见回应,也知道她不愿意,便先将人扶了起来,“去卧室躺着,我去买药。”
大福有点纠结,怕麻烦,又怕卫俨像上回一样,直接给她请假,到底还是算了,由他去。“一种就行,别买多,我不爱吃药。”她坐在床边,像只待宰羔羊。
卫俨在门下回头,无奈一笑,“你乖一点,盖好被子。”
……
卫俨出来时拿了大福放在玄关的钥匙,一串就两把,还都用白胶布贴了标签,一个写了“家门”,一个写了“电驴”。他忍不住发笑,觉得这小丫头过于可爱了。
小区周围的配套比较成熟,街对面就是一家24小时药房。卫俨并没有听大福的只买一样,除了退烧药,还买了消炎片,以及止咳化痰的几种冲剂,最后还不忘带上个耳温枪。
拎着一大袋东西,卫俨加快了回去的脚步,可刚走进单元门,所长赵永平打来了电话。按下接通键的同时,他心想,最好别是现在叫他回所里。
幸而,赵永平只是交代了明天要做的几个工作,没几句话就说完了。但要结束时,卫俨的脑筋忽又一转,留住了通话:
“赵所,能不能再耽误您几分钟?关于小齐,我有些事想问您。”
那次大福受伤,赵永平匆匆赶来医院,态度就很不寻常。而大福要辞职,电话也是越级直接打给了赵永平。卫俨便觉得,赵永平一定很了解大福,或许能帮他解除早上的疑惑。
“小齐怎么了?”赵永平声调扬起,略显诧异。
卫俨沉了沉气,“招聘辅警都要统一政审,了解家庭情况,最终到所里也要经过您的审核,您知道小齐的独居情况吗?她父母为什么不在身边?”
电话那头许久没有传来声音,直到几声叹息后,才有了简短的一句:“她的个人情况属于个人隐私,我无权泄露。”
看来赵永平是了解的,“赵所,我也是出于对同事的关心,上次那事儿我确实对不住她。”卫俨还想再试试。
赵永平清了清嗓子,却有些笑意:“你小子是看上人家了吧?”
“我……”卫俨语塞,想自己不过是第一次问起大福,难道就这么明显吗?赵所也是挺厉害的。
“傻小子,谈恋爱不要影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