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甜甜一笑：“邵总，早呀。我来陪喻总上班，不打扰你们吧。”
邵书禾看着叶蓁身上一身荧光黄运动服，傻眼了：“不……打扰……”
叶蓁无所谓地耸肩，选运动服时，她故意选了一身闪瞎眼的颜色，喻翡果然对这个配色颇有不满，但他没有说什么。
喻翡目光在俩人脸上一扫，进了办公室，无可无不可地问：“你们认识？”
叶蓁大方承认：“跟你有关的人，我当然认识。”
邵书禾推了推眼镜，心肝颤抖了下——这叶小姐谈起恋爱来怎么感觉变了个人。
腻得慌。原来喻总好这口？记下了。
他补充说：“叶小姐和我姐姐认识，之前见过一次。”
喻翡“嗯”了一声，没追问，带着叶蓁进了办公室。
她还没来得及打量这里的陈设，就听见喻翡说：“把你简历给我。”
叶蓁嘴角一抽，“我能问一下，你要简历做什么？”帮她找工作吗？不会吧。
喻翡抬眼，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了解你。”
“……”您了解的方式可真别致。
叶蓁抿嘴微笑，从包里翻出昨晚刚写好的简历，双手奉上：“这样啊。其实你只要知道我喜欢你就好啦，其他都不重要。”
喻翡不带感情地瞥她一眼，没接她的话。
他的视线从上到下扫过叶蓁的简历，完全以办公的神态。社畜的本能让叶蓁不自觉紧张，正等着他发问，却见他把简历随手放下，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叶蓁：“那个，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比如说，我是双子座，你是天秤座，这两个星座很般配哦。”
喻翡抬起头，神色一顿，好像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一个人，“我以为，你是接受唯物主义教育长大的。”
“……？”
“就算不是，你应该信的是生肖属相。”
叶蓁则满脑子问号。她自己当然也不信这些伪科学，还不是找一个安全的话题，这不就是他经常跟前女友说的吗？她昨晚做了功课，孟思烟也是星座的疯狂爱好者。
整个巨大的办公室，只有敲键盘的声音。
叶蓁挪动了下屁股，暗自发愁。
这样没有交流的约会根本不叫约会，叫开会。还怎么发展感情啊？绝对不行。
叶蓁找准时机，趁喻翡结束一个通话，喝咖啡休息时，她揉了揉眼睛，短促了“啊”了一声，喻翡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
“又怎么了？”
她蹭过去，弯腰，离喻翡很近的位置停下：“我眼睛不舒服，好像掉进什么东西，你帮我看一看。”
喻翡瞟一眼她的眼睛，没有很耐心，“没有。”
“你再仔细看一看。”按计划，叶蓁会回复他：“我眼里有你。”
但喻翡没有再重复，只是叫邵书禾进来。
叶蓁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的时候，邵书禾敲门而进，眼观鼻鼻观心，递给叶蓁一样东西。
——镜子？
“如果还是不舒服，我建议你去找医生。这个时间我可以帮你联系私立医院，但是价格要你自己支付。”喻翡的目光已经重新落在电脑上。
谈到钱，叶蓁立刻清醒：“不用！我突然好了。只是眼睫毛掉进去。”
喻翡放下咖啡，一边敲键盘一边说：“还有，你遇到任何事，去联系邵书禾。”简而言之，不要吵他。
“……”她是要撩他，又不是撩他的助理。
叶蓁这回不敢在被甩的边缘试探。她在隔壁休息区的沙发上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手机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她是被饿醒的。今天起得太早，没来得及吃饭，肚子咕噜咕噜响。
叶蓁迷迷糊糊起来，身上掉下来个毯子，空调凉飕飕，这才反应过来有点冷，拾起来披在肩上。
看了看时间，她睡了一个多小时。距离饭点还有一个小时，怎么熬？
叶蓁捧起茶几上的一次性纸杯，喝了一口。
她拐到办公区，见喻翡站起身，电脑显示正在关闭中。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叶蓁将毯子放在转椅，连忙跟上他：“工作结束了？”
“还没有。”他扣上腹部的西服扣子，“先去吃饭。”
谢天谢地，喻翡终于做了件正常人类约会时该做的事。
***
他们来的是附近的餐厅，喻翡已经提前让厨师做好饭，省下了等待的时间。
叶蓁一到餐位，就看见餐桌上摆着几道菜。
有鸡，有鱼，有牛肉。以及几道素材搭配。
她心里默默计算卡路里，吃完这顿怕不是多跑几公里。
喻翡坐下，指着其中的两个菜：“这两道菜是你点的，负责吃完。”
“？”她什么时候点了……
等等！
叶蓁看着那道烧鸡和清蒸鱼……彻底无几把语。
第9章
“我不行了，我吃不下了……”
叶蓁欲哭无泪。
她吃了半只烧鸡，夹了两口清蒸鱼，就再也吃不下一口菜。别管它们有多好吃。
而且，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只有这两道菜的菜量这么大。
整整两大盘！比她头还大。
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在整她。但是喻翡自始自终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做派。举止斯文。
他一点也不动她那两盘菜，专心吃自己的炙烤牛胃、蘑菇松饼……前菜正餐有条不紊。
听闻叶蓁的话，他抬眼：“你就吃了这么一点？不要浪费。”
Hello？你对一个仙女的饭量有什么误解？
叶蓁以前的体重勉强能吃完。现在是想撑死她。
她拾起筷子，夹了块清蒸鱼放在他嘴边：“你帮我吃。”
喻翡想说放在盘子里他自己吃，可刚张嘴，叶蓁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鱼肉送进他嘴里。
喻翡慢条斯理咽下鱼肉，用餐巾抹了抹唇角，看到上面印着红印，来自对面女人的口红。微蹙了下眉。
叶蓁心里觉得好笑极了，没有什么比看到喻翡吃瘪的样子更能让她幸灾乐祸。她“啊”了一声，手指放在唇边，“刚刚算不算是，间接……那个？”
喻翡抬眼，“你知道么，有的化妆品含有有毒物质，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能避免的话，就尽量避免。”
“……那我下次吃饭之前擦口红。”
“你无所谓，但是不要连累到我。”
叶蓁差点一个心梗。她深吸口气，重新振作，不行，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她换了双筷子夹肉。话题还是回到刚才。
“我特意挑的没有刺的部分给你哦，我贴心吧。”她放下筷子双手托着下巴，忽闪着她刚刚去洗手间刷好的长睫毛，“好吃吗？”
“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几星级餐厅，他们的鱼刺都是处理过的，被你夹到鱼刺会被投诉。”
“……”有钱了不起呗？
叶蓁又要把鸡肉夹给他，被喻翡握住手腕，“我还没残废。”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叶蓁总算知道他之前的女友为什么都撑不过一个月。
这换谁谁受得了？
叶蓁忽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慈善。
叶蓁指了指不远处的隔壁餐位：“你看别的情侣不都这样吗？”
喻翡往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对情侣互相喂食后，又接了个吻，继续互相喂食。
叶蓁：“……”
Emmm……她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对面的人显然更没有亲密的打算。
喻翡明明自己也承认了，对她有点意思，至少是看脸的层面，但他怎么跟个出家人似的。
难道要她主动？不对啊。
叶蓁回忆片刻。
她高中时的后桌是班花，曾经是喻翡的前女友之一，经常实时转播他们恋爱故事。
喻翡这渣男，绝不是个被动的人，学校后的小树林经常是他和女友出没的地点。
叶蓁是不介意自己出马，比起对方主动，她更喜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但这样会不会破坏她的人设？
算了，还是按兵不动吧。她就不信这女友不断的男人能禁欲多久。
叶蓁打了个哈欠，“吃饱了，好困啊。”
菜仍然剩下不少，叶蓁让服务生打包，不忘夸自己一波不浪费食物。
喻翡不置可否，走进电梯。
叶蓁跟着他上了车，没多久就停了。她一抬头，怎么是闲庭院酒店？
叶蓁抬起眉毛，又看了看下午刺眼的阳光。这□□的？野啊……
***
叶蓁在浴室中陷入沉思。
花洒冲在她身上有几分钟，她还没理清楚——怎么这么快，剧情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但不慌，这仍然在她的plan之中。
她可不认为喻翡是什么纯情处男。只会拉拉小手不会更进一步。既然要勾引他，睡在一起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喻翡那脸，西服衬衣之下那身材，要是技术好，她稳赚不赔。
但她没有任何准备，早知道今天要做，昨晚就该多补几部小黄片，什么欧美的、日韩的，涨涨姿势。
她没经验，不知道喻翡喜欢什么样的，盲猜风险太大。头疼。
在浴室里的时间已经够久，叶蓁扯了件浴衣，站在穿衣镜前。目光落在自己的肚皮上，忽然惊醒自己的肥胖纹还没有消掉。
不行，在去医院把这些东西去除之前，不能让他起任何疑心。
叶蓁咬着指节在原地打转。
几圈过后，她拿起手机，拨通程韵的电话。叶蓁压抑着声音，把水龙头打开：“姐妹！江湖救急！”
程韵正在喝水：“怎么啦？”
叶蓁：“过十分钟，啊不，五分钟。你给我打电话，假装成我客户，说记者拍到绯闻，让我赶快处理。记住，一定要大声讲话。”
程韵也没问具体情况，急忙应了一声。
叶蓁松了口气，整理了下半湿的头发。又做了表情管理，这才推开浴室门。
喻翡穿戴整齐，站在落地窗前，但他在接电话，看到她出来了，和那头结束通话。
“你可真够慢的。”
“你不知道么，女孩子洗澡都是这样啊，我们步骤很多的。”
叶蓁将手机放在一个茶几上，赤足走过来。
喻翡看了眼她的手机，又挪到她素净的脸上。脱下高跟鞋，她比他矮一些，此刻仰着脸，无懈可击的笑容。
她发间的香味，伴随着水汽飘到鼻腔中，亲肤的浴衣勾勒出她身体的线条。
喻翡眼眸低垂：“你在等什么？”
“啊？”叶蓁心里一惊。
喻翡侧头，下巴点了点旁边的大床，“睡吧。”
叶蓁心想，这男人一个小时之前还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连抱一下胳膊都黑脸，现在就任她宰割了，该不会有诈吧？
眼睛余光瞟向手机。五分钟有这么久吗？早知道就该让程韵三分钟给她打电话。
叶蓁扯了扯浴衣袖子，看了眼落地窗的方向：“窗帘没拉。”
“还要拉窗帘？”
“……不拉窗帘的吗？”
喻翡找到窗帘的遥控器，丢给叶蓁，她按了自动关闭的键，室内缓缓变黑。突如其来的紧张。
叶蓁只见喻翡走到床头，弯腰，拿起座机话筒，拨了个快捷键，同那边说：“你过来吧。”
叶蓁：“？？？”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这狗东西难道要多人运动？这么多年未见，他竟然变得如此变态！资本主义到底是水深火热啊！
叶蓁默默吞了下口水。这可不在叶蓁的计划范围之内。或者说，三观之内！
她一心急，直接按掉座机的通话：“我不想和……那个什么。”这种被网站禁止描述的话，她也实在说不出口。
喻翡蹙眉：“那你就在旁边看着。”
叶蓁睁大眼睛，声音不自觉抬高：“你让我在旁边看着？！”这这这这是什么癖好？！
开了眼界了。叶蓁也只在某些片子里看过这种情节。
喻翡觉得她大惊小怪：“你不想也可以。或者回家休息也行，随你。”
叶蓁被五雷轰顶般，好久回过神。好不容易和喻翡同处，她现在不能走：“……我在旁边。”
没过多久，门口有人按门铃。
叶蓁挺直背脊，眼巴巴看着喻翡走出卧室。她趴在门口，看到是个服务生，说实话，是个清秀丽人，为总统套房服务的服务生在颜值上也有一定要求。
？？？原来喻翡还爱好制服诱惑？？？
叶蓁躲到门后。试图平复心里的狂风暴雨。
又过了片刻，喻翡折步返回，去了书房。服务生并没有跟进来。
叶蓁挠了挠额头，跟了过去。见喻翡坐在书房打开笔记本，像是在办公。
“……你在干嘛？”
喻翡抬了下眼皮，像是在问她有没有眼睛：“工作。”
“刚刚的服务生是过来送电脑的？”
“不然呢？”“……为什么不去公司工作？”
“不是你说的，困了想睡觉。公司不是你睡觉的地方。”“…………”
叶蓁拍着胸口，原来是自己补脑太多。“我现在突然又不困了。我来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