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在心里的要么烂了,要么就是不可说。”李娉婷嫌恶地看着自己这个没情趣的老公。
“我前几年去西藏看过他,捎了烟妹儿的信,那会那名字还能提呢。”
“什么信?”李娉婷八卦地问。
“那会我听说烟妹儿大学同窗,一个叫樊书铭的人追去了伦敦跟她表白,可把我吓坏了。拎着行李,我就去了他们队!”
“后来呢?”
“后来啊,他着急也没办法吧,”陈奉摇头:“后来阿姨走了,他送完人回来话就少了,人也不许提了。”
余光里忽然“轰”地一下大火。
“卧槽!”陈奉从沙发上弹起来跑进厨房:“不就摊个鸡蛋,你至于烧了我厨房吗大哥!”
“烧不了。”邵嘉凛边盖锅盖边说。
“我说,你们消防站这么穷的了吗?连食堂都没有,要自己学做饭?”陈奉立在自家厨房门口,看着在跟阿姨学做饭的人一脸错愕。
“你就等着吃。”
陈奉毕业就结了婚,真的和李娉婷。
近些年,跟着父亲做生意,可人也没见变得多沉稳。
他知道邵嘉凛在凭北好几处老巢,他爷爷给置办的,心疼孙子。
但是他还是住宿舍,所以那几处宅子空着,也没请阿姨。
“你要么也请个阿姨呗?在家里帮你做饭。”陈奉瞧他把鸡蛋皮都打进去了,凑过去边拍照边劝他:“你真不适合这个。你适合灭火、不适合点火,真的,你信我。”
“……”邵嘉凛把连鸡蛋整个倒进垃圾桶,开始今晚的第十遍尝试。
他没开过火,连个煎蛋都弄不好。
真是邪门了,这人。
陈奉见邵嘉凛还在那折腾,倚着门框摇头晃脑地嘀咕:“你是不是在烟妹儿吃了瘪,靠做饭来发泄啊?我们家婷婷也爱做饭放空自己。”
“你别说,我给你讲。烟妹儿一看就是不回头的主。你记得吗?当初军训,她偷跑出来要去买东西吃,她说不记得你。”
“大哥,哪可能不认识你。就是生你气呢!”
蓝色火苗上架着纯铸铁锅。
邵嘉凛倒了油进去。
“刺啦——”一声。
热油冒了烟。
他滑了鸡蛋进去。
蛋白渐渐凝固,边缘起了小泡,“滋滋”地冒烟。
呛得他咳嗽两声。
跟着陈奉的声音邵嘉凛想起在凭北大学刚见温烟的那段日子。
军训没几天的一日清晨,他接到电话,说邵嘉运病了。
他打算去医院看看。
抓了衣服就下楼,看到一个白裙长发的姑娘鬼鬼祟祟地立在他的摩托车旁。
他没吭声,就远远地看。
看到她朝他车上扔了东西,然后就立马跑了。
等人走了,邵嘉凛走过去看。
一盒“金嗓子。”
当时忙着邵嘉运的病,把药片随便揣进兜里,就去了医院。
可当天晚上,他就在女寝门口抓住这姑娘拎着裙摆跑出来,严肃认真地跟他说要去买吃的。
被抓包后,白天才给他偷偷送了药的人,立直了脊背一口咬定说不认识他。
看他的眼神,像看个负心汉。
他本来这种事不会心软的,不知怎的就帮了她。
那到底,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无论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前会送药的人,现在连他生病喝冰饮都不管了。
他好容易要来电话打过去,她脱口而出别的男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