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烟盯着那手来回欣赏,想象着解剖了会是什么样的经络。
可那手蓦地收回,连带着她的酒杯。
她不高兴地摸了摸鼻子。
看着有些醉意的温烟,邵嘉凛朝她身旁的女同学笑笑:“能不能麻烦让个位置。”
那女生捂着狂跳的心脏,朝左边挪了挪。
击鼓传花似的,人人朝左挤了挤,真腾出一人的位置。
被问话的女生忍不住小声凑到隔壁和另一个女同学低语:“妈呀,我没认错吧?这人是我们邵教官吧?”
“对!是他!”女同学回。
“妈呀,他终于朝我笑了,年少心愿了了。”
“哈哈哈,我还记得你那会,走个正步还顺拐,没少挨骂。”
“对!所以我那时候就想走好一回,让他能对我刮目相看。”
“真是爷青回。”
“比当年还好看哎,多了点男人味。”
“嘿,别惦记了。瞧不出吗?”
旁边的声渐小。
许是多了个当年不敢挑战权威的人落了座,场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邵嘉凛顺势把不太清醒地温烟圈在怀里,和旁边的人说:“你们继续。”
“啊,刚说哪了?”
被一提醒,场子里又热闹起来。
温烟觉得身边这人热烘烘地,薄荷味也很熟悉。
她朝他怀里缩了缩。
因为头忽然朝他身侧靠,温烟腹部忽然一阵翻江倒海,有了呕吐的欲望。
她蓦地推了一把邵嘉凛,捂着嘴站起来。
邵嘉凛看着她发白的脸色立马明白,急忙赶紧跟着站起来,拉过温烟的单薄肩膀,拥着她带到洗手间。
酒意翻滚,温烟弯腰扶着黑色大理石盥洗台台面开始呕吐。
邵嘉凛走过去帮她开了水龙头,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他蹙眉,看着那黑裙下包裹的细细腰肢。
这些年,她一点肉没存下,甚至比当年还瘦。
吐了几下,温烟没什么力气,惨白着一张脸硬撑着台面。
邵嘉凛揽着她的肩膀怕她倒下去。
他十分不悦地问:“怎么喝这么多。”
“因为高兴啊。”温烟脱力地答:“这些同学好久没见了,在凭北大学那年我也很快乐。你不知道,我去了伦敦就只剩下学习。”
“那也要知道自己的酒量。”万一他没打过电话来。
温烟接着醉意朝他怀里倒,忽然问:“你觉得凭北大学是不是很好?”
“嗯,”邵嘉凛点头:“不是全国排前几,包括你们医学部。”
“我第一志愿报的凭北大学哦,”温烟又说。
“那你是不是考得很好?”邵嘉凛顺着她的话说。
“没有啊,”温烟摇头:“所以真的读成了的时候,大家夸我锦鲤。”
忽然想起往事,温烟仰着头,靠着他拼命去找他的眼睛。
她轻声说:“邵嘉凛,你不知道,我当年为了考凭北有多努力。”
“嗯,你很厉害。”他顺着醉鬼的话夸。
“敷衍,”温烟推了他一把,站直,一个踉跄。
他赶忙扶住她。
温烟仰着脸继续跟他说:“我上高二、高三那两年连跑早操的等待时间都在背书,吃饭都不嚼。”
“这么努力,好辛苦。”
“不辛苦,”温烟满足地笑了笑,然后仰着脸看着他说:“为了喜欢的人不觉得辛苦,觉得很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