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推托,文蔻只肯收那套小房子。
手续完成后,邵嘉凛把钥匙交给了文蔻,并给她转了一笔钱做抚养费。
文蔻低声道谢,说孩子长大后不会忘记他们的恩情,一定会偿还。
温烟看着那人缓缓地离开,有些许难过,同时也紧紧地攥了攥邵嘉凛的手。
接下来那个家,全靠这个年轻的母亲。
“还剩一套怎么办?”邵嘉凛拿着带出来的房本在手上拍了拍,打断她的愁绪。
文蔻只要了一套小的,还剩下一套别墅。
她想了想说:“既然不肯要,就先放着,如果她变了主意再送吧。”
邵嘉凛假意思考了番,领着温烟去了旁边一处空桌:“来都来了,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他指着刚刚签过的过户合同上自己的签名说对温烟说:“这三个字。你要是学的像,另一套房子送你。”
“还有这种好事?”温烟惊讶地仰头看他。
这么大手笔的吗?
温烟扫了下那套别墅的名字,最近她也常常看楼盘,知道贵的咋舌。
“试试?”他怂恿她。
“这很简单啊,”温烟捉起笔一蹴而就写下邵嘉凛三个字。
然后得意洋洋地举起那张纸给他看:“是不是和你那份很像!”
“这么快?”邵嘉凛拎起那张纸,另一只手举着自己刚签过的名字,对着灯光像模像样比较了一下。
和温烟平日里的小楷字不同,笔走龙蛇地写着他的名字。
耳刀那竖和他习惯一样,拉得很长。
连两点水的走势都一样。
还真是,一模一样。
明明,他的名字这么难写。
这姑娘得写过多少遍。
心脏像被针尖扎了下,又被人妥帖珍视着。
“瞎写的,”温烟局促地搓了搓手指,忽然担心写得太像了,可怎么解释。
过了好半天,邵嘉凛扬了下唇角,目光移到温烟身上:“真像,没想到你在这方面还真是天赋异禀。”
温烟松了口气,弯弯眉眼:“是吧是吧!”
邵嘉凛把那纸折了折,放进口袋,顺手揽上温烟肩头:“走,去过户。”
“啊?”温烟顺着抬头看他,而后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开玩笑的。”
他攥着那截纤细手腕:“我没开玩笑。”
“不去了,”温烟僵直地立在原地,试图挣脱。
邵嘉凛立正,朝她那走了两步站在人对面:“喂,给点面子,好容易送点东西,还被拒绝?”
她昂着头问:“你讲讲良心,这是‘一点’东西吗?”
这可是一套房子。
“不马上过情人节,我也省得费事。”他走到取号机边,随手扯了个号。
“啊?那我万一写得不像呢?”温烟蹙眉:“那我就没有情人节礼物了吗?”
邵嘉凛想都没想,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写得不像,那当然就没有了。刚说了,是打赌。”
“哼,邵嘉凛,你太过分了。”温烟被这话一激,把挂号纸抢过来:“我还就偏要了。”
幸亏她有这项技能,才给自己争取来一份礼物。
要是早个几年,她其实还能写得更像,现在都生疏了。
可真捧着那红皮的时候,温烟又有点心虚。
哪有人,因为随随便便打个赌就送房子的,这可太离谱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身边的人:“你现在后悔吗?我们还没走出去,我再还给你。”
“收好吧你,”他唇角扬起一点点弧度,拿出温烟刚写过的那纸对着光又看了看,跟说反话似的逗她:“我还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