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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饭钱,最终是邵嘉凛结的账。
林雨晨这次没分那么清,大言不惭地说:“当初也请你们吃烤鱼来着,你要抢单就让给你呗。”
邵嘉凛站在台前付款的时候,只有林雨晨跟在旁边。
他压低声音,食指叩着台面,状似随意地问:“我母亲,最近有和阿姨联系过吗?”
林雨晨眼睛转了个圈,没想明白为什么邵嘉凛问她这个。
她记得那时候邵嘉凛的母亲特别宠自己的宝贝儿子,她摇摇头答:“没。”
“嗯,没事。”
隔天的课上,老师在讲大脑皮层语言中枢。
说也奇怪,温烟不知道是自己有这个毛病,还是医学生共有的问题。
老师在讲什么病,她总会把表征往自己身上套,越套越觉得是那么回事,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
前几天天老师在讲甲状腺结节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有点吞咽困难,嗓音沙哑。
这样的现象持续了几天,她甚至想挂一个甲状腺彩超检查下。
后来问了陈畅才知道,大家也都会把病情往自己身上带入。
温烟打听了下,甲状腺彩超做一次要150。
老师讲过,甲状腺癌算是个“懒癌”,带来的危害相比其他恶性肿瘤,算得上温和。
既然就算拖成了最差的结果也还来得及补救,她也就没再把自己的甲状腺放在心上。
温烟家里其实也没有特别困难,父母意外去世前,给兄妹两个留下了足以上学的钱。
只是哥哥近两年在国外读书,而且还在创业。
温烟觉得这都是不必要的支出。
讲台上,老教授讲到了失写症,控制区域是“额中回。”
患者能听懂别人的说话,能看懂文字,自己也能说,但是写不出来。
失读症则由“角回”控制。
温烟吃力地记着一个个新概念,同桌林雨晨忽然开始低低地笑。
她扫了眼林雨晨,正盯着手机玩。
意识到温烟看向自己,林雨晨小声问:“烟烟,你有小时候照片吗?给我看看呗。”
“嗯?”温烟皱眉,一向乖顺的她点头:“我找找。”
她趁老师不注意把手机掏出来,翻到扣扣的加密相册。
里面有一个相册,放着她和哥哥温景霁的照片。
温烟翻出一张,把手机递到林雨晨面前:“这个,是我六岁。”
画面里,双马尾的温烟靠在哥哥旁边,笑得很甜。
林雨晨睁大眼睛,一句脏话飙出来:“我靠!”
温烟赶紧示意:“上课呢正。”
好在这是一门大课,来的学生很多,老师没注意到这个角落。
林雨晨抿抿唇,静静地又仔细看了眼照片。
她指着照片上那个男孩子说:“这是你哥哥吗?这也太帅了吧?还有他别的照片吗?”
温景霁长得好看这件事,温烟自然是知道的。
她见过哥哥的课本里被人偷放的带玫瑰花香气的信封。
从小就被很多女孩子追捧。
温烟把手机收回来,翻出温景霁的近照递给林雨晨:“这个是他出国前拍的。”
“你哥哥在国外啊现在?”林雨晨一边捧着手机欣赏一边问:“读书?”
温烟点头:“对,在英国读书。”
“这简直帅得惊为天人,还这么优秀,真没天理啊!”林雨晨摇着头说。
温烟弯着唇角笑了笑,夸她哥哥,比夸自己还开心。
台上,老师又提到了新的名词,“感觉失语症、运动失语症、流畅失语症和传导性失语症”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