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一时间沉默。
半晌,她才语气低哑地朝姜韶回了一句:“那不一样。”
她不想变成他挂了个夫妻名头的炮|友。
所以才会一直避免和他过多接触,一直谨记自己只是他凑合结婚的对象。
毕竟如果靠的太近了,她很可能会沉迷下去,会舍不得他放不了他。
万一以后有一天,他碰上了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想凑合了,想和那个人结婚在一起,她该怎么故作洒脱地去放他自由。
她做不到的。
领证前有一段等待的时间。
明亮的阳光透过方正的窗格折射到室内干净的瓷砖地面,顺势反射到人的眼睛里,形成了一阵恍惚的重影。
身边男人轻缓的语调像是和风,穿过她遮光的手指传来。
“如果以后你碰上了真心喜欢的人,想离婚了,我不会阻拦。”他轻声说,言语之间满是替人着想的意味。
眼神瞬间呆滞,她看着那外面的光芒愣了许久才淡淡地开口:
“我也是。”
如果哪天你碰上了真心喜欢的人,想离婚,我也不会阻拦。
毕竟我根本不可能提离婚。
因为你就是那个人。
-
晚间的清风里夹着海浪的汹涌,科室到医院门口的路上此刻已经亮起了街灯。昏黄的光芒不经历落在人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闪烁的碎金。
手机屏幕隔几秒便亮一次,大多都是宣传七夕酬宾的活动。
不看还好,一看阮念就止不住的头疼。
她还不知道该送柏颂什么。
到门口的路程不算太长,没来得及想清楚,她就已经看到了熟悉的汽车和熟悉的人。
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男人坐在驾驶座上,身上穿着一套休闲服,干净的眼眸在看到她时一瞬间变亮,嘴角轻轻勾起。
“今天累吗?”他主动问,语气柔和,像是夫妻间的日常问候。
阮念系着安全带的手指微僵,半晌轻笑一声,摇摇头:“还好,不是很累。”
鼻尖突然漫起一阵花香,她一抬头就正好对上了一束出现在眼前的花束。
嫩黄花蕊的四周是幼小纤薄的白色花瓣,柔顺的线条像是画家画上去的一样,透明包装裹住了它的底部,翠绿的花杆隐藏在重重叠叠的遮挡下。
阮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楞地看着花出神。
或许是因为对面的人迟迟没有给出反应,男人不经意眨了眨眼眸,说话的语气一时有些忐忑:“不喜欢吗?”
睫毛微微颤动,她顿时抬眸对上男人的视线,平静无波的眼眸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没有,喜欢。”
阮念轻笑着回答,旋即从他手中接过花束,二人温热的指尖一触即分。
柏颂送的是小雏菊。
不同于其他花束浓烈的香气与艳丽的外形,小雏菊的外形淡雅,香气更是无比清淡,既不出众也不显眼。
嘴角不经意间勾起,她扭头看向柏颂,语气多了分笑意:“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餐厅可以吗?”他商量:“先去吃饭。”
阮念点头,笑:“可以。”
-
餐厅主营是淮扬菜。
这是阮念没有尝试过的味道。
“感觉怎么样?”
就餐间隙,柏颂主动问起她的看法。
嘴角上扬,阮念轻轻笑:“这些菜的味道比较清淡,还有点甜,但偏偏加在一起就很香,感觉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她一向是喜欢重口味的,比如火锅,比如烧烤。
但现下的淮扬菜,虽然和她以前的口味大相径庭,却莫名地刺激了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