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是灯——纵虎嗅花
时间:2022-02-24 08:49:05

,周天有无穷的精力解锁新花样。她绝对是梁嘉树见过的最矛盾的女生,一面害羞,一面大胆,两人对彼此的探索欲强烈到惊人,梁嘉树总觉得家里床单不够换。

  有一次,陈思阳偶然来他这里,发现阳台上的蕾丝内衣,先是惊讶,很快化作一阵欣慰愉快,她假装没看到,旁敲侧击地问:

  “大学不打算谈女朋友了吗?”

  梁嘉树在屋里换衣服。

  等他出来,陈思阳眼里有说不出的光芒,神采奕奕的:“是不是真不打算谈了?”

  “妈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梁嘉树戳破母亲。

  陈思阳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忍不住说:“那什么,你大了,这种事我们做家长的能理解,不过要注意安全,对人家负责。万一,我是说万一怎么怎么了,一定跟妈妈说,只要女孩子愿意,孩子生下来妈妈想办法给带。”

  梁嘉树匪夷所思地看着陈思阳:“妈,你在说什么。”

  陈思阳笑:“我说,你要是真不小心给我弄出孩子了,我养,省的到时你万一搞到三十结不了婚……唉,你不懂,你王姨刘伯伯那几家里头,哪个不三十好几的人了,不见结婚,真是爹妈愁都要愁死了。”

  陈思阳虽然事业成功,但骨子里,是个非常传统的女人,认为结婚生子是人生必不可少的大事。梁嘉树很少同人争执,立场不同,他不觉得一定要分出个对错来,老一辈有老一辈的思维习惯,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他只是笑笑:

  “你想太多了。”

  “那你什么时候看合适,让我见见?”陈思阳戳他一下,她十分轻松,是这几年来最轻松的一刻了。梁嘉树自从高二来了北京可以做到三天不说一句话,有女孩子追到家里,他异常冷淡,同性朋友也都是泛泛之交。陈思阳一度以为他又病了,会像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那样,然而没有,他只是更寡言少语,课业却正常。

  梁嘉树一时间没说话。

  “是一个学校的吗?”陈思阳不死心地追问。

  “是周天,你认识的。”梁嘉树开口。

  陈思阳一愣,很快,露出个了然的笑:“兜兜转转,还是她呀?”她本来对周天印象很好,不过,附中当年的传闻她也是知道些的,可周天母亲去世,到底触动陈思阳的恻隐之心,她坚持以企业名义给周天高考奖励,可那孩子,对自己始终是疏离淡漠的,或者说,她整个人就是那种疏离淡漠的气质,不好接近,比同龄人早熟。

  儿子喜欢周天,她很多年前就看出来了。

  梁嘉树不置可否,他说:“现在先不见了吧,为时过早,我不想给她那么大压力。”

  “你当初转学,是不是因为跟她……”陈思阳用眼神代替了下面省略的措辞。

  “没有,和周天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再呆附中了。现在又遇到了,就谈了。”梁嘉树显然已经把周天定义为“女朋友”,而且是以后要结婚的那种,即使,周天压根没说过喜欢他。

  不过这好像太快了点儿,突然就到这一步了,陈思阳扭头,又看看阳台上的内衣,她略尴尬地说:“那行,不过你们两个的学业都挺重的,年轻人血气方刚,也不要太过度了。”

  “谢谢您提醒。”梁嘉树听到过度两字内心复杂,好像,确实过度了些。

  不上课的时间里,他开车来创业街找周天。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搞到千万融资,也有人潦草退场,梁嘉树对彼时所谓金融行业蓬勃发展一点都不感兴趣。

  北京的初冬,道路两旁的树光秃秃的,天空是种近似于雾霾的灰,空气干冷,整个感觉要多萧瑟有多萧瑟。

  创业公司也是鱼龙混杂,大都想吃互联网红利,一层楼里,一砖头下去十个有七个做互联网的,而且遍地CEO。周天租的这层,办公室陈设简单,家具都是二手市场买来的,半新不旧,梁嘉树隔着玻璃看周天在那和人交谈,她踩着高跟鞋,小腿修长笔直,这么冷的天,她穿薄薄的裙装,底下就那么露着腿,白嫩嫩的,晃人眼。

  她刚出来,就有人顺手把捎上来的快递给她。

  同城快递。

  是贺俊寄来的,一个很贵很贵的包。

  她是当着梁嘉树的面拆开的,要说不喜欢,是假的,周天从小就喜欢好东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欣赏了那么片刻。

  算是贺俊低头,不知道算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还是真的舍不得她。

  这个包,周天让人上门取件,给贺俊又寄回去。

  所有礼物都是暗中标好价格的,周天懂这个道理。

  “行了,我们去吃饭吧。”她轻快说。

  里头探头探脑都在看她的“男朋友”,周天被问过,她没直接承认,她是那种不喜欢说私事的人,笑笑过去,梁嘉树现在算她的什么,她也不知道。

  梁嘉树很大方地给大家点了热饮和甜点。

  “哇,学姐男朋友真的好帅,就是他们那届最出名的医学生嘛,有人拍过他。”杨烁认得梁嘉树,在一个视频的地铁里,他被人偷拍过,放到什么地铁帅哥合集里。

  梁嘉树戴了口罩,只露眉眼,倒比平时显得锋锐。

  上了车,他一路没都说什么,直接往家里开,周天在不停摆弄手机回复消息,没在意他开车的方向。直到进了门,他把人连拉带拽往墙上一摁,用嘴巴封堵了她。

  不像是吻,倒像是被什么霸道又冷酷地碾过,她知道他在吃醋,梁嘉树这个人就是这么闷骚,他不说,但他这个动作分明传达某种不满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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