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是灯——纵虎嗅花
时间:2022-02-24 08:49:05

  两人之间有短暂的沉默,梁嘉树似乎在等她说点什么,周天扭过头,看了看他,最终,吐出一句:

  “那祝你考试顺利。”

  “我会顺利的。”男生幽默地接话,很自信的样子。

  周天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羡慕,还有嫉妒,她知道自己成绩虽然不错,但跟梁嘉树这种竞赛选手比,那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最可恶的是,他除了数学,其他科目居然都很好。她觉得梁嘉树有点嘚嘚瑟瑟,于是,很轻巧地揶揄他:

  “看来,你对日后进国家集训队势在必得了。”

  “当然,要不然我参加这个做什么?”

  真自负,但不得不承认梁嘉树有自负的资本,周天一定要杀他锐气,她漫不经心说:

  “不过,既然打算学医,也没必要这么拼,正常高考足够了,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班长,”梁嘉树咬着这两个字,语气幽幽,带着调侃的意味,“我给蛇画完脚还是第一。”

  周天随即把手里的粉笔头砸到他身上,他今天穿的特别少年,藏青色短袖,印着个米奇头。粉笔丢过来,留下淡淡的白痕,却非常明显。

  砸完了,周天仿佛才意识到这个动作有某种亲昵的意味在里面。她脸微红,弯腰去捡粉笔,梁嘉树恰巧也笑着去替她捡拾,两人离的非常近,呼吸可闻,手指无意碰撞到一起,梁嘉树像要握住她手一样从指尖滑过去,非常奇怪的动作。这一瞬,吓到了周天,她真以为他会握住自己的手,可又像指缝流沙,溜走了。

  周天耳朵都在滴血,她直起腰,脸上不复平时的镇定,相反,她终于有了少女该有的羞涩和慌乱。

  梁嘉树的目光简直要望进她的眼睛里去。

  他把粉笔递给她,低笑了声:“愿意和我说话了?”

  周天不由伸手,抿了抿头发,露出小巧白皙的耳垂,她低头瞅着自己的球鞋:

  “你如果保送了,还会来学校吗?”

  “我记得,我回答过你一次,答案没变,我会来,直到高考,给大家加油打气。”梁嘉树很肯定也很温柔地说道。

  周天还是没抬头,长长的睫毛翕动着:“我原谅你一次好了,看在冯天赐的份上。”

  “什么?”梁嘉树刚问完,他立马反应过来,冯天赐根本保守不住秘密,这女生……不过他更在意她在说什么,梁嘉树一直笑,“你知道了?”

  “知道。”

  “看来,还是冯天赐的面子大。”

  周天这才抬头:“我仔细想想,你这人最起码心地不坏。”

  “评价也太低了吧?”梁嘉树皱眉。

  “难道你还要我写篇作文讴歌你吗?”

  “那倒不至于。”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居然都笑了,有无端的暧昧不知不觉就发酵起来。周天很快意识到,她收起笑,清清嗓音:“你,你竞赛会不会紧张?”

  “不紧张。”梁嘉树很专注地看着她,“学习上的事我没紧张过,别的事,可能会紧张。”

  周天被他看的心又乱跳不止,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去吃早饭了,栏板这里什么人都没有……然而,尽管如此,她也还是没问出那句“你会因为什么事紧张”。

  梁嘉树没等到这个问句,他只看到,周天已经是班长对同学关爱的那种神情,她说:

  “加油吧,祝你马到成功。”

  “我参加竞赛,是为了看一看不一样的风景。”梁嘉树却真的画蛇添足般解释了句,阳光透过玻璃,光影交错在少年身上,很梦幻。

  考试这天,梁嘉树和以往起床时间一样,六点二十,他吃了早饭,陈思阳亲自开车送他到附中,梁嘉树见到一起上课的伙伴,大家简单聊了几句,算是纾缓彼此的紧张。

  即使在平时上课,教练也说,梁嘉树在班里是占绝对优势的,没人担心他。

  周天跟冯天赐约了在市里图书馆学习,她时不时看看时间,梁嘉树要从八点考到十二点半。

  很漫长的考试,题目难,他又容易饿,不会饿到最后影响发挥吧?周天托腮,漫无目的地瞎想一通,手里的笔啪地掉了,她又捡起来。

  他妈妈会在门口等着他吧?

  周天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老纠结饿这件事。而且,她有点执拗地坚持学到十二点半,直到冯天赐妈妈开车来接她们在附近吃饭。

  冯妈妈把周天大大赞美了一番,因为,冯天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愤图强,像换了个人,突然就成了自己理想中的孩子,果然,榜样的力量很重要。

  考试成绩会在十月出来,那时候,正是学校秋季运动会,周天很喜欢运动,跨栏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冯妈妈跟她说话时,她一会儿想运动会他会不会来,一会儿想梁嘉树到底考的怎么样。

  思绪像云,东飘西荡毫无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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