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头。
周驰面前的白色沙袋掉下来了。
本来被一根很粗的绳子吊着。
现在被他打下来了。
乔余走上前,查看了一下,对周驰说:“周先生,损坏馆内器材需要赔偿,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需要。”
周驰慢条斯理地把拳套摘下来,“好。”
“微信还是支付宝。”乔余故意多问
“我有会员卡,用里面的钱抵了吧,”
周驰用食指中指和大拇指这三根手指捏着矿泉水瓶,仰头喝水。
秦晏舒在侧面能清楚看到他滑动的喉结,明显且性感。
喝完水,周驰看了她一眼,眼神锋利且别有意味,但什么都没说,拿着自己的拳套就走了。
这眼神让秦晏舒很不舒服,就像她出轨被当场捉.奸似的。
明明都已经离婚了,她和谁在一起都不关他的事,而且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她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沙袋,绝对不是被打下来的,倒像是被拽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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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驰飞速驶回乘江湾,然后直奔卧室。
把所有她买的东西都扔到一个大的垃圾袋里,墙上的钟表、油画、温度计,床上的被子、枕头、睡衣。
连抽屉里剩下的避.孕.套都不放过。
扔完之后,发现不剩什么了,整间卧室空荡荡的,像没住过人一样。
在扔那瓶香水的时候他犹豫了,最终,还是没扔。
晚上,他带着一车酒来到了周祁深家。
周祁深是他的二堂哥,早些年算是离开了周家,然后到海边开了一家餐厅,起名字为日省月修。
离开周家和餐厅的名字都是因为一个女孩,周善,也就是周驰的堂妹,但没血缘关系。
虽然周祁深到现在都没等来人家,但周驰下意识认为周祁深是他身边最懂爱情的一个人。
他身边其他人都在酒池肉林里泡惯了,接触的女人是挺多,但都不跟情字沾边。
周驰嫌弃地扫了眼周祁深做的满桌子菜,青椒土豆丝,芹菜干丝,清炒冬瓜,清炒笋片,红烧茄子......
然后翻搅了两下自己碗中的菌菇豆腐汤,问道:“怎么一个肉菜都没有?”
桌子上的所有食物中,一丁点肉都没有。
随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你平时也一点肉都不吃?”
周祁深吃了口笋片,“嗯。”
去年,周祁深说要为过去的错误惩罚自己,日日吃斋念佛。
周驰只当他是酒后胡言,平时在餐厅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没注意,今天才发现。
他轻笑了声,“可她又看不见也听不见,你这样做了有什么用。”
周祁深淡淡地说:“不是做给她看的。”
周驰尝了几口菜,太淡了,他怀疑到底放没放盐。
他这个口味不重的人都觉得没味道,那说明几乎没咸味。
他看周祁深吃得挺香就没再说什么。
不禁在心里感慨,身旁这位堂哥曾经也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每次副驾驶上的女孩都不是一个,如今却在家中日日吃斋念佛,不再去任何风月场所,身边也没女人。
粗略的一算时间,得有三年了。
从周善离家的那年起,周祁深就独自一人生活着。
菜都不和周驰的口味,于是没吃多少,不知不觉就喝了不少酒。
周祁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联想到秦晏舒朋友圈的离婚证,问他:“因为离婚的事?”
“不是。”他立马回,语气有些冲。
周祁深了然地笑笑,没再说什么。
一个人吃着索然无味的饭菜,一个人无声地喝着轩尼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