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关睿觉得好笑,心底生出点恶趣味,他最近在她跟前逆来顺受装了太久,她还真当他是个好脾气的人了,他收回视线,语气淡淡:“既然是你的衣服,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路南溪脸色涨得通红,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态度,快步走过来,“王八蛋……你趁人之危,我……你要是不赶紧把衣服还给我,我就去告你!”
关睿放下汤匙,来了点儿兴致,靠着流理台,唇角带笑挑眉睨着她,“告我什么?”
“你……你少装,你昨晚趁着我喝醉,就……”路南溪嘴巴磕磕绊绊,“就……反正,你做了什么下流事你自己心里肯定清楚。”
看她板起脸,关睿更想笑了,“你不说,我还真不清楚我做了什么下流事。”
他猜想,或许她是指那个吻,但那个吻在他眼里和下流相去甚远,他甚至没能深入,不是不想,毕竟久旷,昨晚他在幻想中已经对她下流到无以复加,只是两个人关系没有实质进展,他无法放任自己趁着她醉酒化身禽兽。
其实以前他对自己没有太多条条框框的束缚,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是路南溪对他而言不同,用一晚的放纵断了以后长远的发展,怎么想都不划算,所以他纵然昨晚带着情绪,最终也只是偷偷亲吻她而已。
那样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他并不担心她拿来说事。
路南溪语塞半天,“你……我衣服都没了,你这禽兽,你肯定……你肯定……”
看她面色绯红支支吾吾的样,关睿意识到什么,“你以为我昨晚对你……”他斟酌了一下措辞,“你是怀疑我们……做了?”
路南溪咬着嘴唇,脑子有点懵,一时没回神。
关睿看她表情就了然,简直无力吐槽,“你也不是没有经验,我要真做了什么,你确定你现在会没感觉?”
路南溪脑子嗡地一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她挣扎着吼出一句:“那……那你也不能脱我衣服!”
说完,她转身就跑。
不知是不是心里错觉,关上卧室门的一瞬,她仿佛听见了男人低沉而愉悦的一声笑。
她顿时臊得慌,拉开衣服看看自己身上,非但没感觉,她身上一点痕迹也没有。
她检查一遍,确信了,昨晚确实没发生什么,刚睁眼的时候因为自己不着寸缕就急哄哄去质问男人,她以为,她意识混沌,他一定会趁虚而入的,毕竟从任何角度来说,关睿都不算是个君子。
结果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压根就没碰她……
她非常懊恼,扯着自己衣领又往里面望一眼,皱起眉头来,关睿不是柳下惠,那难道是她对他失去吸引力了?
他碰了她她会生气,他不碰她她怀疑自己,她在这种矛盾中暗暗diss自己。
不多时,关睿来敲门,路南溪还在闹别扭,不吭声,男声从门外传来:“不开门的话,衣服我给你放门……”
听见衣服俩字,她总算不再装死,飞速拉开门,从他手里夺走衣服,又赶紧关门。
衣服是洗过烘干的,从里到外的都有,拿在手里还有烘干机里的余温,她红着脸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毕竟也不能缩头乌龟一样一直呆在这个卧室里,她做了会儿心理建设,还是拉门出去了。
关睿站在厨房门口正摘掉围裙,瞥见她,出声提醒:“饭好了,过来吃吧。”
路南溪犹豫了几秒。
理智上她觉得刚刚有些丢人,应该立刻离开,但是……现在她的脑子,却又不那么理智,数天不见,她不是没有想过他,甚至幻想过他回来,他们还和之前一样,她可以蹭饭,偶尔和他聊聊天,日子就不会那么单调苍白且无聊。
她已经试过和别的男人接触了,但结果显然不尽如人意,对她来说,接受一个人,还是很难,但他对她来说还是不一样的。
她得承认,这些天,她是有那么一点点想念他的。
她脑中的胡思乱想被自己肚子咕噜的叫声打断,她下意识捂着肚子看向关睿,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见。
关睿也正盯着她,看她有些慌张的样,他就想笑,却忍住了,软声道:“还不来?我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路南溪脸一红,他这个台阶递得并不高明,但她还是勉强接了,慢吞吞地往餐厅方向走。
饭桌上初时只有吃饭的一点细碎声响,她快吃完时,手边被人递过来个杯子。
“我听说宿醉喝点蜂蜜水会缓解头痛,”关睿解释,又推过来一盒药,“这是解酒药。”
路南溪抿唇没说话。
关睿已经吃完,用纸巾擦过嘴,又继续道:“刚刚你问的那个问题,现在回答你,你昨晚喝醉吐我一身,还在我洗澡的时候跑进浴室骚扰我,身上被水淋湿,总不能让你穿着湿衣……”
她明白过来他要说什么,赶紧打断:“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关睿已经吃完,取了餐巾纸慢条斯理擦过唇角,抬眼见她羞窘地低头躲避他的目光,他说:“昨晚我不是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