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溪愣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突然开起车,她有点招架不住,也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关睿语气平静:“我不做是因为我想要的不只是一个晚上。”
这话路南溪根本没法往下接,她只能硬着头皮端起蜂蜜水喝,因为慌张,动作太着急,居然呛得咳嗽起来。
关睿起身绕过餐桌,拿过她手里的杯子,手在她背上轻抚,给她顺气,语气带点轻斥意味:“急什么。”
路南溪咳得脸红脖子粗,勉强缓过一口气,死活不肯抬头看他,感觉到男人的手还覆在她背上,她小声说了句:“好了。”
关睿毫无预兆,忽然俯身,手指揩过她唇角的水珠,“昨晚你说,那男同事送你花,所以你想要接触一下,试试看能不能接受别人,那你接触过了,结论呢?”
触及他眼神,路南溪瑟缩了下,心跳如鼓,就连他的手指还在她唇角一带摩挲似乎也没留意到,她声音更低,要靠近才能听得清楚:“接受别人……还挺难的……”
关睿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看,“和再接受我相比,哪个难?”
她心跳漏掉一拍,两个人的呼吸快要纠缠在一起,她微微别开脸,“差……差不多吧。”
说完,她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个问题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
气氛微妙地滞静了几秒,男人的手从她背上离开了,她心口刚一松,就觉察到他那只手不是离开,而是往上,掠过她后颈,扣在她脑后。
“我昨晚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男人嗓音低沉,在极其近的地方响起,路南溪大脑被这环绕立体声的低音炮扰得无法思考之际,眼前一暗,唇上传来不属于她的热度。
他扣着她脑后,就这样俯身低着头吻她,吮到她嘴唇和舌尖残余的蜂蜜水,有甜腻的味道化开。
路南溪大脑当机,晕晕乎乎,手紧张地攥成了拳,一时间,居然也没反抗。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离开她的唇,嗓音暗哑:“昨晚也亲你了。”又问她:“要追究吗?”
他幽邃的眼底,像是有一簇火苗,她感觉自己的理智都被架上去灼烧,她嘴唇动了下,没能发出声音。
她不说话,他却又开口:“那个男人也能这样亲你吗?”
她忽然来了气,嘴巴也鼓起,伸手打他,拳头被他截停在半空,她用另一只手,也被他抓住手腕,又挣脱不开,气急败坏:“放开我!”
看着她羞恼的样子,他笃定了心里的想法,又亲了下她的嘴唇,“差不多吗?我觉得你得再比比。”
“比个屁,我……唔……”她话没说完,嘴巴又被堵住。
这次是深吻,她感觉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挣扎也无力,等他离开她的唇,她的呼吸还是凌乱的,脸颊绯红,直勾勾瞪着他控诉:“你欺负我……”
“欺负你?”他呼吸发沉,倒是笑了,“我碰你这冷钉子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对你好有用么,我才走多久你就收别的男人的花,和别的男人约会,你以为只有你没有安全感?”
路南溪咬咬嘴唇,气呼呼说:“我是冷钉子,你找热乎的去啊!谁让你碰我了?”
“我能忍你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说真的,昨晚你喝多说搞不好一辈子要一个人过,好像很害怕,但我觉得也挺好,我们都一个人,我没和你开玩笑,我可以陪你孤独终老,但我没法眼睁睁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受不了。”
她没有说话,唇线紧抿,她从他眼眸里看到一掠而过的,类似于受伤的情绪。
她忽然意识到,其实他是生气的。
如果换成以前的关睿,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约会,八成会大发雷霆,但现在,他的怒意也是压抑的,带着小心翼翼和试探,他在用亲吻摸索她心底的防备线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甚至还早起为她做了饭,在她尴尬的时候递给她台阶,这可能是他尽全力才能给出的温柔。
他的话将她脑中属于昨夜的一些零碎片段带了出来,她记得的,他说过要陪她孤独终老。
她忽然就有些难受,为她自己,也为他。
关睿放开了她的手,忽地又笑了下,像是想要缓解气氛,他的手在她头发上轻轻揉了一把,“好了,我的承诺已经给了,但到底我们会怎样还是取决于你。”
他起身走开,那股子压迫感也随之消失,她心里却空落落的。
这天,因为宿醉难受,路南溪没能去上班,回到自己屋子里以后宅在家一天,晚上接到经纪人那边的消息,说为她接下一个大单,这个大单来头很是不一般。
一个国际品牌要开拓国内市场,需要一个国内的代言人,演艺圈和模特圈还有大堆自媒体主播都抢破了头,但这个代言最后居然落在了她身上。
路南溪本人闻言都非常震惊,当初她报名的时候还和风尚的几个模特小姐妹聊过,大家都觉得自己是去打酱油的,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毕竟这种高端品牌,一般大都会内定代言人,而且百分之七八十会选择有影响力的演艺明星。
路南溪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挂了电话之后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直到晚上她微信离的模特群躁动起来,一伙人和她说恭喜,她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走了狗屎运了。
年前的最后几天,她跟经纪人一起和甲方搞定合同之后,被一伙同事起哄要她请客,她也高兴得有点忘乎所以,立刻就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