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望坐林冬笙旁边,自然而然接过她摘下的围巾放到空位。
拿到菜单,林冬笙扫了眼,基本都是家常炒菜,这才发现自己的胃口被陈夏望养刁了。
等所有人点完,陈夏望最后拿过菜单,发现林冬笙点的都符合谢兰恬和卢蕙萍她们的口味,她以前两个暑假在她们家吃,现在竟然还记得她们的偏好。
陈夏望点了两道符合林冬笙口味的菜,然后用热水帮她烫洗碗筷。
卢蕙萍看在眼里,适时就说:“冬笙啊,你应该也知道夏望家里条件不算太好,但他这孩子懂得照顾人的。”
“找男人总要找懂得体贴疼人的不是?”
“阿姨说的对。”
桌下,林冬笙用膝盖碰了碰陈夏望的腿,细眉轻挑,侧脸看他。
陈夏望给她倒热茶的手抖了下,知道她又在逗弄自己,无奈地看她一眼。
他自己也倒了杯热茶,手握瓷杯,等手温热些后,伸到桌下捂她的手。
林冬笙一边和谢兰恬卢蕙萍聊天,一边用手指挠他的手心。
一下又一下,若有似无,撩得人心痒。
等菜上齐,谢杨杰才放下手机,又被卢蕙萍说了一顿。
谢杨杰烦的不行,表情都要拽到天上去。
林冬笙吃着饭,有点心不在焉。
不是卢老爷子有事,那为什么陈夏望心情这么差?
他表现得不明显,甚至有意藏匿,但林冬笙作为最了解他的人,怎会察觉不到。
如果他是担心张争彦那件事,一来她平安无事,二来张争彦现在连自理能力都没有,更别说报复。
林冬笙百思不得其解,没滋没味地吃完这顿饭。
夜晚,原本是卢蕙萍和谢兰恬在医院轮流陪床,陈夏望主动顶替谢兰恬,让她和林冬笙到宾馆休息。
俩姑娘住一间房,洗漱收拾好,躺上床。
林冬笙问:“阿爷真没什么事?”
“眼睛和耳朵是老毛病了,现在说话也说不清楚,不过没有性命之忧。”
“年纪大了会有好多病痛。”谢兰恬说,“我希望我活到六十岁眼睛一闭就死,完全没有感觉的那种,实在不想遭罪。”
又聊了几句,林冬笙状似随意地问道:“陈夏望2月8号在医院这边么?”
“啊?”
谢兰恬思索许久,回答的是:“我记不清了。”
“那2月7号呢?”
谢兰恬皱着眉头,发现有段记忆模糊失真:“我可能照顾外公太忙,记性变差,有点想不起来了。”
这就更诡异了。
林冬笙眼睛微眯,“上个星期,他到底有没有来过医院?”
她记得自己去墓园的每一个晚上都和陈夏望通话,他说他在医院,可这样的话,8号那晚他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墓园附近。
谢兰恬仍是不肯定地回答:“来过吧。”
林冬笙不着痕迹打量她的表情,不像在说谎,这事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到底怎么回事。
林冬笙一整晚没睡好,第二天黑着眼袋到医院。
陈夏望给她买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她坐在靠椅上小口吃着。
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多,陈夏望注意到她露出的脖子,手背和手腕上有红色小疹子。
当天晚上回宾馆,林冬笙洗完澡还没躺上床,陈夏望敲门进来,拿着买来的新床单、被套和枕套。
谢兰恬看他重新整理床铺,垫上床单,套上枕被套,惊了:“干什么,不是睡得挺好的么。”
陈夏望只说:“宾馆的床不太干净,这样套好,睡得更舒服一点。”
谢兰恬不解:“不是,又不长住,睡几个晚上而已。”
陈夏望铺好床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膏递给林冬笙,“红了的地方都要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