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思索:“嗯,昆虫很多,其他的没怎么看到。和你说——”
纪湾吸口凉气,打断他:“那有没有蜘蛛?黑寡妇那种的,我最怕蜘蛛了。”
他直视她的眼眸,认真缓慢道:“有。”
“怎么办?”纪湾神色纠结,在进树林和遇蜘蛛里徘徊不定。
“又没让你进去。”
“呵,我就要。”纪湾下巴绷紧,一脸不服输。
“对了,刚要和你说被你打断。”姜越左手拿起一颗果子,单手拿住在衣服上蹭掉刺,“里面有条小河,流向水湾那边。”
“嗯,你是想?”纪湾抬眼。
姜越略带磨砺的手指捏着那颗刺梨子在指尖滚了两下,随即扔进嘴里。
纪湾看到他整个果子都放在嘴里嚼,终了才吐出几颗籽儿,她一时表情僵硬,难以言尽。
“河里有鱼。”
纪湾默默咽了口水,“你想捕鱼嘛?”
“目前只能想想。”
她也没抱太大希望,“哦,其实吃贝类也挺好。”
“不过,我想咱们搬个地方。”姜越顿了顿,“现在我们喝水是不是太麻烦,搬到河边就方便了。”
纪湾:“它现在距离我们多远?”
“大概—”他略思考,“从这到水湾距离的三分之二。”
“可以啊,等脚好了带我去看一次。”
姜越:“不是怕蜘蛛?”
“所以说让你带我去啊!”她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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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来临,蝙蝠出穴,飞燕归巢,火堆前的两人也各回各家。
姜越坐在树叶铺成的床垫上,抬手缓缓掀起一直放下的衣袖。
手腕上方一道十公分的血口子慢慢露出。
他将衣服下摆打湿,小心地揩去血痂周围的污渍与血迹。
左手干不了什么精细活儿,使得布料忽然蹭上了伤口,姜越嘶一声,眉头紧蹙。
在丛林里根本没有路,那时姜越才算是深刻了解鲁迅先生的名言,路是人走出来的。
身前时不时就有左拐右绕的藤蔓挡住去路,姜越并未当心,以为又是先前的滑溜细藤。
大手一抓,一扯,往旁一扔完事。
又往前走了十几米,感觉右手有点怪异,有什么东西在顺着滑下。
一看才发现,两行鲜血正顺着指间往下滴。
直到这时,姜越才隐隐感到手腕处的痛感。
藤蔓上的尖刺将他的皮肉勾了一道,他眯眼,知晓这个伤口算不了什么。
姜越把衣袖卷起,右手尽量不使力。
一出森林,就见那有人顶着个鸡窝头朝这边张望,他飞快将衣袖放下,兜着衣服里的果子走近。
姜越看着这道血口,有点烦,这几天右手真使不了力了。
他往床上一躺,长呼口气。
另一边,纪湾还在啃着姜越带出的刺梨子。
姜越说这东西从小看到大,他是大山的子孙嘛?
不过味道还不错,这些天她的味蕾简直被咸齁了,这能充当饭后的山楂片。
她也试着像姜越一样整个整个地吃,塞进嘴里才发现嘴巴太小,根本没法活动,一颗果子卡在口腔动弹不得,她不得不用手指把它抠出来。
手指和果子还带出了口腔的银丝,纪湾撇嘴,“咦~不吃了。”
地上还剩十几颗,纪湾吃得半饱,把它们都集起来,打算给姜越送过去。
一个大男人怎么每天吃得好像比她还要少。
“咚咚咚!”敲门声起,姜越坐起,下床出去。